“皇后娘娘说公主最近心情不佳,嘱咐臣今日带您出去散散心。”
听到这话,宋姝月心头的怪异感才消退了些,原来是母后的嘱托,她就说太傅怎么可能会那么善解人意。
念着宫外,她的脑海里顿时浮想联翩,随即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我要去天盛酒楼。”
黎砚池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眼底似升腾起融融暖意。
笑容浅浅,本是稍纵即逝,但恰巧又被宋姝月瞧见了,于是乎,刚被自己压下去的疑惑感又猛地蹿了上来。
宋姝月背过身,微微摊了摊手,脸上扯出一个极其怪异的表情,太傅这段时日怎么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太傅那么爱笑?
*
天盛酒楼内,望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宋姝月眯着眼睛凑到跟前闻着香味,感觉到许久未有的轻松愉悦。
这段时日,因着西凉一事,她确实有些心烦意乱的,和亲一事就像一把刀悬在她的头上,将落未落,着实让人忧心忡忡。
其实,此时的宋姝月也搞不清自己的思绪,她必然是不想嫁去西凉的,可她又不想父皇为难……
黎砚池见她一直夹着那碗红烧狮子头,便直接给她端到了面前,甚至给她夹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随后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吃下。
碗里的菜越叠越高,宋姝月莫名有些惶恐地看了眼那夹着菜的筷子,急忙摆手,因为两家鼓鼓,所以只能囫囵地推脱说:“太傅,够了,你也吃。”
“没事,我不饿。”
听到这话,宋姝月呛了一口饭,猛地咳嗽起来,随后背上就立刻传来一阵轻柔的拍扶,面前也递来了一杯茶水。
端着茶盏的那双手骨节分明,宋姝月的视线冷不丁凝在那沉在杯盏底下绿油油的茶叶上,愣了片刻。
随后抬头看了眼太傅,猛地回想起了什么,前端时日的心虚一股脑地全部涌入了脑子。
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不对,她忘性大,太傅总不至于忘了吧,那日她分明记得他说自己把他当猴子呢?
可太傅眼下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当日发现了异样,肯定是要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看来,她得去找冬荪和春韭好好地问上一问。
现在的话,既然太傅不提,她也便也先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吧。
吃完饭后,黎砚池又带着宋姝月去了茶楼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