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委瞬间被点醒,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只要说通一人,无论是谁都比他自己举牌要吸引眼球。
于是他堆着笑脸走到了那两个人之间的过道处,先和比较熟悉的何晏清搭话。
“清哥,干嘛呢这是?”
他看到何晏清低着头拿着笔写写画画的,立刻从善如流的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一定在写什么游戏攻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游戏……”
体委的视线移到了桌子上,随后表情凝固,下巴无力的垂下来。
是他看错了吗,清哥竟然在写五三?
靠,这是什么魔幻场景?
体委的小心脏受到了沉重的一击,他看何晏清做题做的正入迷,只能临时更换目标。
还好右面的沈穆很正常,正在收拾上节课用的书,体委连忙问他:“阿穆呀,咱们班缺个举牌的,你看看……”
还没说完,沈穆就抬眼冷冷看了体委一下,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体委立马闭嘴,确实,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位冰块拿着那个羽毛班牌的样子,怎么想怎么滑稽。
那这下可怎么办,总不能到时候真让他自己上去举牌吧?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了位上厕所回来的同学,他一进来就忍不住和别人谈论:“隔壁一班竟然是江澄举牌,真事,我刚从一班人那听见的,她不是一直都不参加运动会吗?”
“妈呀,一班这是用出杀手锏了是吧,不是说佛系吗,原来都是伪装啊。”
“校花怎么同意的,我之前和她同过班,人家运动会那天直接被批准可以回家学习的,她从来不参加这种集体活动。”
“就是说啊,他们班这群人真了不起,能把她搬出来,这次运动会可好玩了,低年级那帮小子估计要不停过来溜达了。”
凡事都是讲个物以稀为贵,江澄作为公认的校花本身人气就高,平时又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包括做操,除了上下学还有特地来偷看的,其余时间就没几率能遇见她。
在刚入校的新生眼里,江澄都快成传说中的人了,只听得见各种传闻却基本见不到真人,神秘程度大过任何一位风云人物。
她要是在运动会上出现,不至于离谱的说是轰动,但绝对会回头率极高就是。
那边的对话声传了过来,体委就随便听了一耳朵,身为和江澄同级的人倒接受度比较高,毕竟就在隔壁班低头不见抬头见,只是短暂的惊讶了下她会答应举牌这事。
再然后就是对一班体委的仇视:好你小子,真狠啊,江澄都能搬出来,这是挑战我的权威啊!
正当他准备好好做做沈穆这边工作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了慵懒的声调。
“举牌是吧,这活我接了。”
体委惊喜的回头望去,何晏清停止了做题的动作,正抬着头看他,修长的手指中还夹着根笔在转。
“我靠,真的吗清哥,太好了,绝了绝了,今年运动会真绝了!”
前面本来还在聊江澄的同学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何晏清竟然答应举牌了?这位不是最烦这种麻烦且出风头的事情吗。
这一班江澄,二班何晏清……救命,这届高三颜值得多给力,他们好想不走在队列里,出来当个观众欣赏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开口了,嗓音如他的人一样带着冷意。
“你不是找我举牌吗,我答应了。”
说话的人正是沈穆,他声音很认真,带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
体委开心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被晒得黝黑的皮肤上隐约冒出了点汗,这是什么情况,这俩哥怎么前一秒还都不理人,后一秒就变脸了呢。
何晏清倒是不怎么意外,他单手撑着桌子,另只手搭在椅背上,忽然对体委笑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
“该怎么办你自己选择吧,我等你的答案。”
话音刚落,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就紧接着响起,算是短暂的救了体委一命,他指了指音响对着两人示意了下,然后以光速回到座位。
前桌看完了整场好戏,意犹未尽的摇摇头:“老黑啊,我觉得你摊上事了。”
体委皮肤黑,人送外号老黑,他听到前桌的话满脸无奈:“还说风凉话呢,要不是你怂恿我,我会两个人都问吗,现在倒好,我注定要得罪个人。”
“没事,不就举个牌,小事小事没那么严重,他们不会在意的,我感觉与其和你过不去,那两个人之间更像是杠上了。”
看到老师走了进来,前桌还欠揍的补上了句:“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做海王啊。”
“死一边去!”
老黑踹了他一脚椅子,拿出了这节课要用的书,耳边是老师的讲课声,脑子里却是让谁举牌这事。
本来就一小事,怎么现在整的他那么尴尬呢。
班级后方,两位当事人表面上在认真听课,实际上都在竖着耳朵听对方的动静,有种诡异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沈穆的目光紧紧盯着黑板,但上面的一个字都没看到脑袋里去,他知道自己应该听江澄的,对何晏清的行为不管不顾。
可沈穆就是莫名看不惯他那种,听见江澄的名字跟老鼠见到大米似的模样,让他总有种家里宝贵的大白菜要被拱了的感觉。
所以他思索了半天,还是撕了张本子纸,在上面刷刷写下一行字,握成团扔在了旁边那人的桌子上。
一个纸团突然降落在何晏清面前,还在桌子上弹了两下,他用余光看到了沈穆收回去的手。
右边的眼皮忽地一跳,何晏清的指尖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怎么突然有种梦回小学的感觉。
原来大舅哥的爱好竟是…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