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一点,我是真的想买。”
这话说得白玉楼老板都不相信,哪个行家来买东西,不是藏一手露一手。
乔玉溪哪怕极力遮掩,可白玉楼老板人精,早年走南闯北,如今开了白玉楼迎来送往,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满脸写了我要我要,偏偏房老在,不好狮子大开口宰猪。
梅蕴在一侧帮腔,“楼老板,这是我学校的校友。咬尾龙镯你也尚未清理干净,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不如结个善缘,再便宜一点。”
“一百五,再议价就不卖了。”白玉楼老板打心底,并不认为对方会买。
手中的咬尾龙镯,是个祥瑞之器。
龙凤呈祥,这类图案普通百姓并不能用,哪怕达官贵人也不敢私自用。
“一百五就一百五。”
乔玉溪爽快的付完钱,并要了一盆清水,准备将咬尾龙镯刷洗个干净。
白玉楼老板想要后悔都来不及。
尤其是见到乔玉溪刷衣服一样粗鲁。
心疼的一抽一抽,万一是真的。不行,今天晚上得吃一颗药。
“你这么用力会损坏镯子的。”
“可是里面的缝隙有污垢,有点脏啊。”乔玉溪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困惑,“要不泡一泡?”
放水里泡软了,好刷。
“泡你个头!”白玉楼老板气的直骂人,“你起开,我帮你刷。”
好东西给猪嚼,糟蹋了。
白玉楼老板清理干净之后,更后悔了。
玉龙莹润,看看这刀工,这龙形线条的美感,他舍不得放手。
绒布擦拭干,乔玉溪接过,往手腕上一套,大小合适。
乔玉溪左手手腕带了一只羊脂玉手镯,与咬尾龙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之声。
“羊脂玉。”房老微微吃惊。
太不讲究了,一手腕上怎么能够带两个镯子。
这一瞧,然后白玉楼老板就挪不开眼睛。
羊脂玉镯润如凝脂,寻常人只觉得美,可白玉楼老板一眼便看出了是珍品中的臻品。
玉养人,乔玉溪带着带着,便舍不得摘。贴身戴了两个月,这只羊脂玉镯,仿佛染上了乔玉溪气息和温度。
“羊脂玉镯。”白玉楼老板见猎心喜,“你手上的镯子卖不卖?”
乔玉溪摘下咬尾龙镯,放下衣袖,作为甲方爸爸语气冷淡,“抱歉,不卖。”
“我出五百块钱。”
“这是家传之物。”乔玉溪直接断了对方的念头。
这羊脂玉镯是周以泽送的,哪怕再多钱,乔玉溪也不会卖的。
房老:“我多年都没有见到成色这么好的羊脂玉了,玉养人,小姑娘可要好好保管。人家不打算出手,楼老板也不要强人所难了。”
这么好的东西,谁会随手带身上。尤其是刚刚这小姑娘,虎的哐当哐当样。万一哪天碎了,哭都没地方找去。
白玉楼老板格外遗憾,再也没有宝物近在在眼前,却得不到的失落。
“万一哪天你想卖,优先考虑我们白玉楼。”
我觉得你在咒我!
白玉楼老板找了个锦盒,将咬尾龙镯妥善装好,交给了乔玉溪。
有了一单买卖的基础,白玉楼老板领着几人去看瓷器。
裴宣入手了几个便宜的残瓷,又在一堆碎瓷片中挑挑拣拣,选了半个小时,才挑出七、八片。
乔玉溪看着那一篓碎瓷,九成青花纹。
脑海里面顿时划过一个想法,碎瓷拼画。她可以用这些碎瓷,拼凑一幅画,既别出心裁又雅致。
“这些碎瓷怎么卖?”
好一点的,有历史的都收了起来。
一篓碎瓷,花了十块钱,外加一副敲瓷工具。
瓷实,分量重。
乔玉溪看向梅公公,发光发亮表现的机会到了。
梅蕴并不想背负着沉重的累赘,手无缚鸡之力,最后厚着脸皮让白玉楼员工帮忙送到汽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