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帮忙固定木板,好方便周以泽安装。
陆英干活的空档,好心建议,“乔同志,这里乱糟糟的,容易磕到碰到,要不你先去其他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儿。”
这究竟是我家还是你家?这么自来熟。
周以泽不放心乔玉溪,回头提醒了一句,“这儿钉子多,一不小心容易扎脚。”
“那好吧,你们也要小心点,我去泡一壶茶给大家喝。”乔玉溪转头问了一句,需要多久这些家具能组装好。
虽然家具多,但两个师傅都是老手,速度非常的快,两个小时里里外外就能够搞定。
厨房的新煤炉压根就没有用过,乔玉溪洗了个盘子,装了一碟点心去了隔壁。
乔玉溪站在篱笆外喊:“嫂子在家吗?”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头发拢在脑后,圆盘脸、高额、挺鼻、厚唇,看着干练大气,如珍珠般圆润光泽。
微微朝着乔玉溪颔首,说话语气抑扬顿挫像个播音员。
“同志,你找谁?”
“嫂子你好,我是隔壁周以泽的对象乔玉溪,今天刚到这边来,想着认识认识,顺便借一个烧着的煤球。”
“乔同志,稍等片刻,我去厨房给你换一个煤球。”
隔壁嫂子家里里外外收拾的很干净,便是厨房也没有油烟。
“嫂子,是谁来俺们家了?”厨房伸出个浓眉大眼的脑袋,扎着个醒目的红绳。
嫂子将点心交给她,“是隔壁周团长的对象,菊花,你给乔同志换一块烧着的煤球。”
“好的嘞,俺这就夹煤球。”
菊花夹着煤球,热心的一道帮忙换好,回来的时候朝着她嫂子笑嘻嘻,大大咧咧嘀咕了两句。
“嫂子,隔壁周团长板着个脸和阎王一样,找的对象真好看,白白净净。
就是和嫂子你一样,不太会过日子,这么一大盘蛋糕就换个煤球。”
嫂子捏着笔的手紧了紧,“菊花,你不是爱吃蛋糕吗?赶紧去厨房吃蛋糕。”
这小姑子说话,太气人了。
“嫂子,我正吃着呢,这蛋糕真香,比嫂子你前天带回来的还好吃。我大哥爱吃花生米,昨天还念叨了一句,今天我给他炸一盘。”
菊花吃完蛋糕,抓出一碗花生,坐在门口一边剥壳,一边感慨。
“嫂子,你说说隔壁乔同志是学生头,俺也是学生头,咋俺的头发就是没有人家好看哩?”
嫂子的手顿了顿。
菊花不等嫂子回答,又开始自圆其说,“俺哥说这叫气质,让俺有空的时候多读两本书。可俺字都认不全,看书费老大劲了,比干活还累。嫂子,你给俺想个办法呗。”
十来分钟,煤炉上的烧水壶,沸腾的冒着白气。
乔玉溪看着里面默契干活的两人,尤其还一口一个周大哥,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周大哥,周大哥,有名有姓,叫得那么亲切干什么!
“嘶――哎呦。”乔玉溪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下烧水壶。
“怎么了?”周以泽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快速走了进来。
“不小心烫了一下。”乔玉溪竖起食指,红了一小块。
“你啊你,烧水的时候都走神,一点都不小心。”
周以泽抓起乔玉溪的右手,往水盆里面凉了凉,“好在不是很严重,没有烫出水泡,还痛不痛?”
原本想说没事的,乔玉溪看见陆英跟着进厨房。
“周大哥,乔同志烧水烫着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去借个医药箱。早知道乔同志烧不惯煤炉子,我就来烧水了。
周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还在炊事班呆过一阵子。
有一次搞训练我烧的菜半生不熟的,挨了班长好一顿批评,好在你给我解围,最后直接大锅炖熟。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糗事,回去之后我就不服输,拼着一口气空闲的时候反复练习烧菜。
现在我烧的菜,我哥他们只要是吃过的,就没有再笑话我的。
要不我今天炒几个菜,给周大哥尝尝,看看是不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说起往事,陆英满脸甜蜜的回忆,坦坦荡荡毫不做作。
当我死人啊!
女汉子婊是吧?
乔玉溪深吸一口气,娇滴滴的声音,肉麻的起鸡皮疙瘩。
“以泽哥哥,陆同志好能干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就是个女战士。
不像我干什么都不会,我真是没用,烧个热水都出问题。不过好在以泽哥哥什么都会,往后家里面事只能够以泽哥哥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