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婶子是个有情调的女士,家里面布置的温馨舒适,屋内摆放了几瓶鲜花,吃饭的碗碟都配套成双,菜品的摆放也讲究色泽。
“上门打扰,太不好意思了,还得劳累婶子准备这么大一桌的菜。甚至做的菜摆放这么精致,还没有吃,眼睛就先看饱了。”
高婶子有点小资情调,偏偏嫁给了个大老粗,一点都不懂浪漫,还嫌弃她做饭小盏小碟,浪费时间做面子功夫,一点都不实用。
上次听他说,女人就是爱花俏麻烦。
高婶子好悬,直接给他买了个大盆,饭菜倒里面,拌一拌自己吃去吧。
吃过几天之后,每天都是同样的饭菜,高栋觉得自己的好像没有对方的好吃。
你退一步,我让一步,两人综合综合,日子也过得和谐了起来。
为了这顿饭,辛苦了半上午,谁不喜欢被夸?况且还夸到心坎上。
高婶子心里别提多舒坦,也就老高这个大老粗没情趣。
“玉溪,听老高说,你是来京市上大学的,往后有空就来婶子家吃饭。”
瞥了一侧的小姑子,回来就知道吃,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稍稍不满意就摆脸色,活似她是伺候人的老妈子。
一听到上大学,高心甜心里面有三分嫉妒。再厉害又怎么样,对象还不是个吃软饭的,不像冯大哥,自己有本事。
高心甜趁机介绍冯俊,“嫂子,冯大哥也是个大学生,考上了京市交大,他高考的成绩非常得好,原本是能够上华中大学的。
就是因为一同下乡的知青,打着好朋友的名义不断地劝他,报考大学要谨慎,最好填一个十拿九稳的。
真是误人子弟,冯大哥的前程都被他给毁了。八成那人是见不得冯大哥好,心存嫉妒,故意这样做的。”
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说出来便是一种荣耀。
冯俊挺直背脊,平添一股傲气,这是他的资本。
冯俊表现得宽宏大量,“甜甜,没事的,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成。”
高婶子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她跟着自己丈夫的脚步走,老高对冯俊不甚满意。
除了那一张通知书,一无所有,家里面兄弟姐妹侄子外甥一大堆,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哪怕穷一点,只要有本事,日子也能够过得好。
关键是甜甜平常在家里面带点小姐脾气,在冯俊面前千依百顺的有点卑微。两人才认识短短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死心塌地,为此和家里闹了几次。
光是这一点,高栋就觉得这男的没有这么简单。
今天还特意卡在这么个时间点,故意将人带回来,高栋运了运气,敷衍的夸了两句。
就这?冯俊眼中划过一丝恼怒,甜甜他哥看人下菜碟,势利眼。
软饭男是团长的未来女婿,就热情讨好。
不就是一个臭当兵的,还是一个团长,进步太慢了,还没有本事,不然怎么会受伤?
冯俊不屑,等他毕业分配了工作,肯定混得比他们出色,也就现在看不起他。
莫欺少年穷。
冯俊自带一股傲气,态度“谦虚”,“谬赞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不知道乔同志考上了哪所大学,说不定还能够互相照顾。”
乔玉溪将嘴里的玉兰片咽下,炒时蔬少油少盐味道有一股清甜。
“不值一提。”
冯俊锲而不舍的继续发问,“没关系的,便是不出名的的大学,只要能够考上,便也是有本事的。我认识不少的朋友都考上了大学,说不准其中就有两个是你的校友。”
合着考不上便是没有本事?
炫耀成这样,真心没脸看。
看着高心甜一脸崇拜,乔玉溪真心不明白,这姑娘脑子不会思考还是怎么?
乔玉溪放下筷子,“我也就随便考考,正好考上华中大学。我身边的朋友也劝我,填一个稳当的大学。
做人哪能够没有追求,我有这个自信,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将就。这不就被华中大学录取了,也不是很难啊。”
冯俊面容一寸寸僵硬,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
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前面说考不上华大,是其他人见不得他好暗地里要害他。
乔玉溪却直接戳穿,他不仅没本事而且没主见,顺便嘲讽了他一顿。
高心甜见不得冯大哥被欺负,且存了那么丁点嫉妒之心,于是将矛头指向周以泽。
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找了个软饭男。
高心甜干笑了两声,“不知道周同志,在哪里工作?”
“我就一个穷当兵的。”
一个臭当兵的又有几个钱,高心甜故作遗憾,“往后乔同志在京市读书,周同志在老家工作,岂不是要分隔两地。”
“原先借调去玉溪老家那边工作,年初正好回来,完全没有分隔两地的困扰。”
高心甜不知道,高栋不能不知道,在京市借调出去容易,借调回来困难,大部分都是为了涨资历升职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