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你就是打算让我给乔玉珠背黑锅!”
乔母身体晃了晃,跌坐在床上,“你这是在怪我,你怪我喜欢玉珠多过喜欢你,可是可是”
乔玉溪冷漠的嗤笑,“怪你?阿娘,你想多了,我日日忙着看书,哪有闲工夫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你喜欢乔玉珠,爱倒贴,是你的事情。只要不惹到我的头上,乔玉珠是死是活我一点不在乎。
今天别说六十块了,便是一分一毛,我都不会出。阿娘,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要看书。”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撕破脸就撕破脸,反正她不在乎。
“玉珠好歹是你堂姐,你们流着相同的血,你不帮她,还有谁帮她,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大伯母打死她!”
“叫她一声堂姐,你不会还真以为我对她感情有多深。
自作孽不可活,我当然不会帮她了。往日她陷害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次又一次挨打,今天看着她挨打,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高兴。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敲锣打鼓我还想庆祝一番。想让我和乔玉珠相亲相爱,这辈子都不可能!
过去十七年,她害得我这么惨,不落井下石,都是我心胸宽阔。
让我出钱给她填窟窿,做梦比较快!”
说完,乔玉溪身体一轻,仿若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重担消失不见了。
第75章 撕书
“你――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溺死在尿盆里面。”
“呵呵.晚了。阿娘,别再把我当成之前任你摆布的泥人,乔玉珠是死是活,都是她自找的。
有这个功夫和我大小声,还不如想一想其他办法,去筹钱救她狗命。
你对乔玉珠掏心挖肺,我就等着看,她将来会不会给你一口饭吃。”
热脸贴冷屁股,贴上瘾了。
乔母脸色铁青,哐当一声将门摔的巨响。
“没有杀猪刀,我还吃不成猪肉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六十块钱都不给,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娘,以后你吃你自己的去,休想再从我这里拿一分一毫!”
隔壁屋传来乔奶的骂声,“天杀的东西,把门摔的框框响,感情不是你家的东西!住不惯,给我滚出老乔家。”
威风凛凛的乔母哆嗦成一团,胆战心惊走路连声都不敢发出,打开院子大门悄悄的摸了出去。
碎星满空,夜色寂静只余蛙声蝉鸣。
乔母回来时已经精疲力尽,霜打茄子般坐在地上。
在知青点,她一晚上口干舌燥的求人,她已经保证会还钱,同意写借条,不仅如此还答应给利息,喝了一肚子水却一块钱都借不来。
“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第二日,乔玉溪起了一个大早,搬着小板凳一边背书,一边等着看戏。
“弟妹,六十块钱你是不是准备好了,赶紧给我,正好我待会儿拿去大队。”
这么丢脸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乔母坐立难安,又羞愧又为难“大嫂,我——我——我手上暂时还没有六十块。”
“怎么可能会没钱!”张四喜尖叫了起来,“玉溪手上不是有三百块,叫她给你不就是了。说来说去,你是不是不想出这个钱!”
“银行里也有钱,你怎么不说给你啊!”乔玉溪语气凉凉,
“大伯母,做人吃相不要太难看。只要不是聋子、傻子,昨天晚上我说的话就听得见。今后,谁也别想打我的主意。”
昨天晚上乔母借钱时,张四喜还真不在家。六十块钱有人出,直接回娘家让他哥放心,回来得比乔母还要晚。
板上钉钉的六十块,还没个影子,张四喜瞬间风云变色,气炸了。
“好啊,孙如月!昨天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才来说没钱,敢情你拿我开涮啊!”
“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借到钱的!建平每个月都给家里面汇钱,六十块钱不到几个月就能够还上。肯定能够借到钱的。”
乔母说尽了好话,也没有换来张四喜一个好脸色。
乔玉珠翻出最得体的衣裳穿上,抹了雪花膏,整饬的干干净净。胆战心惊的站在门边,踟蹰不敢上前,眼看时间一分一毫过去,太阳都出来了,不得已低着头支支吾吾小声道:“阿娘,我今天要去县城上班。”
张四喜一巴掌打下去,“没钱上个鬼班,你想得倒美,一个人跑去县城躲清闲,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这事情不解决,你休想走出家门一步。”
乔母着急,拍着胸口保证,“大嫂,你先让玉珠去上班,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咱不能够耽误孩子的前程,我保证会借到钱的。”
“一个临时工,耽误个屁前程。不就是变着法想偷懒,她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孙如月,你最好说话算话,要是借不来这六十块,我就将玉珠嫁人,直接换聘礼还债!”
张四喜放下最后通牒,甩袖子走人。
张招娣长得一般,人都能够出五十块聘礼。玉珠长得漂亮还读过书,怎么着也能够换来两百块钱。越想越心动,不行,这事情得和她娘合计合计。
乔玉珠脸色苍白跌倒在地,指甲死死抠木板门,留下深深的月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