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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2)

她说这话也是无心,然而赫舍里氏听了,不免就有些上心,皇贵妃膝下的四阿哥已经年长,但还有个和盈玉年龄相仿的十阿哥呢,听说性子也并不骄纵。

她一下便露了喜意,道:“娘娘若是喜欢盈玉这丫头,留她在身边教养些时日,也是她的福气。”

元栖尚且没意识到赫舍里氏所思所想,只想着把侄女留在身边些时日,说不得能影响到自己那个成日在外头瞎逛的女儿。

宁楚格要和阿哥们一般学习骑射,元栖也不是不许,只是不说公主们,就是前头阿哥所的阿哥们,再怎么文武双全,表现给人瞧的还是举止有度的一面,哪里有像宁楚格一样,一言不合便动手动脚,太过粗鲁。

听说永寿宫来了个小表妹,宁楚格并没表现出什么不喜欢来,反而捏了捏比她大一岁的盈玉胳膊,直言道:“盈玉妹妹也太瘦了些,应该多吃肉才行!”

当日的午膳,宁楚格便示意侍膳的宫人,把荤菜全移到了盈玉旁边,硬生生逼着盈玉吃了最饱的一顿。

一边的赫舍里氏看着勉强咽下食物的女儿,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

用过膳,便是宁楚格出去溜达消食的时辰,这回她自然也带着盈玉去了。

赫舍里氏笑的端庄,“和七公主一块出去走走也不错。”

然后盈玉去时是漂亮可爱的小格格,回来时便是一副灰头土脸,要哭不哭的模样。

元栖命人拿来早已备好的衣裳,歉意一笑:“宁楚格想必是和盈玉去看她的小马驹了。”

傍晚赫舍里氏离宫之前,沉重地拍拍盈玉的小脑袋,“额娘这便回去了,你往后跟着七公主一起玩,可要小心些。”

而此刻的宁楚格,正在元栖选来伺候盈玉的宫人们面前耍拳,用她的话说,便是先替盈玉在永寿宫里立威,叫人不敢欺负了她。

元栖捂着眼睛不忍再看,她已经开始怀疑最后被影响的不是宁楚格,而有可能是盈玉。

康熙寄回来的书信上没写什么大事,都不过是家常问候,但前朝反响平平,明眼人都知道,此次御驾亲征算不上顺利。

尤其是佟国纲阵亡于乌兰布通的消息一经传回来,满朝哗然。

元栖首要关心的便是家中的另一个弟妹小佟佳氏,佟国纲正是她的亲生阿玛,小佟佳氏得到消息时才出了月子不久,闻言大为悲恸,倒也极是可怜。

不久后,康熙在行宫病倒的消息传来,更是让后宫诸人担心不已。

好在康熙这病算不上重,前线又有大阿哥和裕亲王福全在,而后便是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得了康熙宣召,前往行宫探病。

第八十三章

康熙传信回来,只道自己是被战场上的流矢所伤,并无大碍。但太子和四阿哥一路上也不敢耽搁,风尘仆仆到了行宫觐见。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不巧,康熙才服了药睡下,太子和四阿哥只得挪去了偏殿等候。

隔着一道屏风,两人换过了衣裳,大腿内侧皆是连日骑马留下来的伤痕,自有宫人拿了伤药来。

一片静默中,太子忽而出声道:“四弟,孤这儿倒是备了些上好的伤药,叫人给你送些去吧。”

太子出阁后,便极少再去上书房,平日里不是跟着康熙处理政务,便是被派去各处衙门视察,和诸阿哥之间,也不如从前亲密了。

“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四阿哥朗声道,只是等送药的小太监离去后,照旧用着自己从京里带来的。

自打上回被人绑了去,四阿哥对自己的安全比从前上心了许多。那一日被绑走时,他曾看到过太子身边的哈哈珠子常海出现,那时候没当一回事,后来才反应过来。

他相信太子此时还没有对他忌惮到这个份上,但太子身边的人,他却已是不得不防了。

敷过药后,四阿哥正要起身,却见身边一个小太监将太子送来的药打开,徒手挖了不少,一大半落在了水盆中化开,其余的往自个儿手上抹开了。

这是防着事后有人查探呢。

四阿哥笑道:“倒是仔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心中一喜,“奴才名叫苏培盛。”

康熙病重仍是牵挂国事,同太子说了好一阵话,才轮到四阿哥进去请安。

夜间,太子亲眼看着那挖了泰半的药瓶,才终于放了心。

常海的弟弟常泰亦是松了口气。

太子对四阿哥倒是真的关怀有加,他的兄长常海,便是因为私下把太子殿下的话传出去,不慎连累了四阿哥,而被太子下令仗责八十,打了个半死,撵出京城没两月,便病死在了庄子上。

常言说做贼的心虚,太子殿下何尝不是如此。

虽说这事明面上是过继出去的纯郡王所为,皇上也并未问责,四阿哥又如何能知晓内情?

然而太子就是放心不下,非要亲身一试才肯罢休。

这两年在宫里不知试探过多少次,眼下在远离京城的地方又这么试探,四阿哥仍是如常用了这药,太子却还是不见松一口气。

常泰眼瞧着太子还是不大舒心,忙又道:“奴才先前也闻到了,四阿哥身边的太监们身上都是这味道,殿下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

太子殿下日日对他冷着脸,一身的威势,他知道是迁怒,可这么久了,谁能受得了?

另一边,得知太子确确实实派了人去查探那药瓶,四阿哥反应并不大。

他也不是傻子,这两年来太子时时试探,虽说对别的阿哥也是如此,兄弟们私底下并不是没意见,都说太子这储君之威愈发浓重,如今倒好,这份威势也要用到兄弟们中间来了。

四阿哥也曾想过,许是自己一时看错了人,可常海无故被驱逐出京一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太子背后势力对他不善。

太子如今能守住本心,焉知将来兄弟们都开始接触政事后又该如何?

这并非是他一人的想法,太子和大阿哥争锋相对,便已经是一个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