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太娇气了,这样下去,朕私库里的银子再多也养不起你了。”
“......养得起的”时月影嘀咕了几声,“只要陛下不撕臣妾的小衣,臣妾一件小衣就能穿半年。”
“朕给你的东西,朕想撕就撕!”皇帝根本不讲道理,“你做什么?看着朕做什么?”
盈盈水眸盯着皇帝宽阔的胸膛,靠近了一步。
“你在那站着?别过来?怎么,说不过朕就要用美人计?!朕跟你说不管用!”
时月影疑惑地侧了侧头,又靠近了两步,一双柔荑朝着皇帝一丝不苟交叠着的衣襟伸去,皇帝躲避不及时,一手撑着美人榻边缘往后仰过去。
时月影倾身,纤瘦的身影停悬在男人上方。
“皇后!别过来了!”元景行屏息,粗粝的手掌急急地握住凝脂皓腕。
皇后衣裳明黄夺目,衬得雪肌白莹通透,背后一头青丝如瀑,他命人为她置办的衣裳过于美轮美奂,这一切却不及她一双盈盈水眸。
纤细的手指勾缠住他衣襟口掉出来的细带,微微用力,一件小衣就被拉扯出来。
雪锻、茶白色、丝滑轻薄、无刺绣、人赃并获。
“陛下偷臣妾的衣裳做什么呢?”时月影歪了歪脑袋,好奇地问道。她遇到天大的事,都温温吞吞,处变不惊。
作者有话说:
皇帝:关于我太想老婆,找了个借口去看她,顺手偷了她一件衣裳想晚上抱着睡觉,结果被她人赃并获,我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只想去死这件事。
小皇后:关于我发现我夫君偷我衣裳,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很担心他会不会是个变态,但我依旧要装作处变不惊这件事。
第14章
男人的双眸泛起猩红,紧抿着漂亮薄唇,大掌夺过雪锻小衣,“朕偷你小衣?你自己东西不放好随处乱丢,丢朕身上,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啊?朕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么?这么贵的衣裳叫你丢着玩?!”
“......”时月影眼神里的疑惑一点一点加剧,清清纯纯的容貌反而显得不好骗,“没有乱丢啊,就放在屏风上头了、”见皇帝的脸色铁青,时月影安静了一瞬,改口道,“那臣妾以后不敢乱丢了。”
男人浑身僵直,大掌揪着她的雪锻小衣没有松开,明显就是很喜欢很想要啊。
“若陛下真喜欢,臣妾衣柜里还有五件新的小衣,不能全给,只能给陛下两件。”虽然不知道他要这物件做什么,但这上头又没绣她的名字,所以给他也不妨事。
“朕要你这种东西做什么?!”元景行怒意盎然,“擦脸都嫌太滑!你往后也不准用这雪锻了,用结实的布料懂了么?撕不破的那种!”
“那你把这件还给臣妾!”她揪住那小衣的带子。
粗粝的手掌不得不松开雪锻,时月影心疼地捧在手里,“绸面都被刮坏了。”
“怎么?朕的手也碍你事了?”元景行没好气。
时月影点点头,“比粗衣麻布还硌人,力道也很重,我说不舒服,你还不听......”
一句话,带他回到十日前的深夜。
元景行腹间邪火流窜,表面神色凝重,“时月影,你能别说了么?住口好么?离朕远一些行不行?!”
“......那天夜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时月影咕哝道。
她夺回小衣,很自觉地坐到了美人榻的另外一头,全然不顾这旁人眼里权势滔天的君王在她身边气得快炸了。
“让臣妾来瞧一瞧,朝臣们又说臣妾什么坏话呢。”她在宫里两年,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朝堂上的大臣全是昔日时家的死对头,脸皮不厚点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盘腿坐好,一手揪住裙摆遮住白嫩玉足。
“六十万两?!”时月影瞧见户部尚书折子的时候不禁惊呼,“我才十日不管事,内务府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哼!六十万两是上个月的花销,你少把事情推到人家贵妃身上去。六十万两你究竟是怎么花的你给朕说说看?你幸亏是嫁给了朕,要是嫁给别人,谁能养得起你。”
“六十万两是宫里旁人的开销,臣妾又不用国库的银子。”时月影委屈道,“叫内务府把账簿拿来吧,臣妾瞧瞧哪里出了问题。”
内务府的账簿最后都会送到藏书阁的库房里收起来,德乐派小太监麻利地取了来,还当皇帝对皇后动真格了。
“一个鸡蛋二十两银子?上个月才十两啊,宫宴的花销也不对,一万七千两,怎么变成七万两了,陛下你瞧,内务府的人简直胆大包天了!”时月影抱着账簿凑到皇帝跟前。
“你说话就说话,凑过来做什么?再靠近一次朕就当你魅惑君王了。”元景行端坐得,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她这么毫无防备地靠过来,身上这么香,衣襟沟壑雪白细腻,谁有什么心思看什么鬼账簿!
“陛下为何待臣妾总这么凶,臣妾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时月影悻悻然地后退,“这本账簿定是贵妃掌权之后,内务府重新做的假账,中间不知多少银子进了他们的腰包。没了银子又去问户部要,户部尚书不得不给,又不服气,想向陛下告状,又怕得罪尹家,只能指桑骂槐,怪到臣妾头上来了。内务府大小官员多数是尹家人或者与尹家有亲。臣妾统领六宫事宜时,次次对账簿里太过夸张的花销提出异议,久而久之,官员们便不太敢明目张胆地中饱私囊。但贵妃接手之后,内务府就无法无天了。”
时月影合上账簿,“所以这事情与臣妾无关。既然陛下已经命户部给银子了,只要撑到来年国库重新拨银子给内务府就成了。往后贵妃不要随便乱盖凤印,即使是自家人,也该规劝规劝。”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叫贵妃替你管着?你是朕的皇后,这事得你解决。还有,谁叫你乱给凤印的?你若撒手不管,朕干脆废后得了!”元景行掷地有声地训斥道,一双眼眸一刻不离地盯着女人清纯绝美的容颜。
“......”时月影捧着账簿,披散的青丝发尾几乎垂落到木塌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男人,声音温温糯糯,“好啊,那就废后。”
美人榻两端的人互相凝视着,吵吵闹闹的寝殿安静下来。
皇帝薄唇微动,“若朕废了的后位,你想过自己的下场么?往后就别想着穿什么雪锻小衣,有粗衣麻布给你穿你就偷着乐吧!还有你喜欢吃的什么芙蓉酥,以后只能靠脑子回想了!你那些话本,朕要全烧了,连带着民间那些写话本的人也都别想活着,你现在每个月花销多少银子?”
时月影感受到了债主讨债的危机感,“......大约十万两,可这些衣裳都是你叫绣房的人制的,还有小厨房里那一百多个御厨也不是臣妾要的!那些写话本的人又有什么错?”
“要是你不做皇后了,朕每个月再给你花超过一两银子,从此以后就跟你姓。”
“......”他好狠啊。小皇后苦着脸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