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绯玉眼眸浮现阴沉戾气，魔气缭绕在他的苍白手指，就要吞噬这袋糕点，就在这时，白芝兮喊他，“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白芝兮脸上惊恐，“大师兄！不要动糕点！把糕点给我！”

江绯玉如梦初醒，琥珀兽瞳看向白芝兮，缓慢眨动，异色情绪浮现。

“……”

被白芝兮制止后，江绯玉看了看白芝兮，沙哑慵懒的嗓音慢慢对白芝兮说了他为她准备的东西都消失了。

白芝兮心想，原来只是这样，“没关系，我不在意那些东西的。”

“小师妹，你应该很期待那些话本……而我却毁了它们。”江绯玉低声。

他的情绪在这个时候虽然有些低沉，但没有那么病态不可捉摸了，白芝兮放柔嗓音，“大师兄，没事的。”

话本没了……虽然有些痛心，但是还能再买嘛。

“小师妹，你要吃么？”江绯玉说。

白芝兮点头。

不过……白芝兮对江绯玉眨巴眨巴桃花眸。

她现在不能坐起来吃东西，只能躺着。

江绯玉眉梢微动，他的手指捏了捏糕点袋子，白芝兮顿时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江绯玉微顿，苍白的手指从袋子里拿出糕点，俯身递到白芝兮唇边。

白芝兮不客气，直接咬住糕点。

她近距离地看着江绯玉的面庞，男人肌肤很是苍白，黑色的衣袍破损，肌肤微露，发丝不戴任何饰品，披散着，兽瞳幽幽，透出森然的意味，眼底有遮不住的病态。

……确实挺像“癫狂”的大魔头。

但是白芝兮能感受到江绯玉是正常的，只是他的情绪很不一般。

吃完江绯玉递给她的糕点，白芝兮察觉到江绯玉还帮她擦了擦唇角，接着江绯玉直起身，白芝兮眼皮微跳，江绯玉的动作像是要走了，她赶紧伸出手去拽江绯玉，却没抓住，白芝兮表情微变，出声喊江绯玉：“大师兄，你不要走，你为什么要躲开。”

江绯玉身形微顿，白芝兮说：“你再走的话，我就直接离开这里了。”

下一刻，白芝兮忽然感觉江绯玉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他的身体挡住她眼前的光线，苍白的脸望着她，语气病态，“你不能走，小师妹，不能走。”

白芝兮感觉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锁链陡然收紧，不过能忍受。

但是……她来见江绯玉，不是为了让自己被锁在这里，然后任由江绯玉维持一副病态混乱的状态。

“大师兄，既然如此，你可以先松开我的禁锢么？”白芝兮说。

江绯玉盯着白芝兮。

白芝兮说：“我不会毫无征兆地就离开。”

“我发誓。”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直接做一个发誓的毒咒。”

“不行。”江绯玉暴躁道。

白芝兮抬了抬眉，大师兄总算是有了点生气。

“那……大师兄，松开我的禁锢？”白芝兮乖巧。

“……”

白芝兮可以动弹了。

“大师兄，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觉得我要报复你么？”

白芝兮看着江绯玉时，眸中染上担忧。

并没有什么作假的成分，她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心江绯玉。

这样的心情其实白芝兮并不陌生，之前在进行任务时，她面对着师兄们，偶尔会浮现心软与担忧，但是她常常压下，收敛在心底深处，因为她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归根结底，她是任务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后来完成任务，白芝兮待在“大城堡”中闭关，她并非无情无义，无情道在她身上没有用，何况四师兄束楚韫还早早地逆转了她的无情道，所以离开众师兄后，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自在，她常常会想起师兄们。

白芝兮出神想了好几日后，这样的情绪大概是……放不下。

*

白芝兮的问题问出后，江绯玉的脖颈顿时绷紧，他就像突然被击溃般，忽然离开，白芝兮这次拽紧江绯玉，直接把他拽到身边，白芝兮翻了个身，按住江绯玉的身体，“大师兄，你回答我。”

半晌后，江绯玉才出声，喃喃着：“小师妹，若不是因为你要压制魔祖、魔龙，是不是你就不会消失了。”

“……”

原来，江绯玉以为白芝兮的气息在五洲突然消失是因为她付出了代价消灭魔龙、魔祖。

至于白芝兮最后留给他的讯息……江绯玉只会觉得这是白芝兮为了让他不要担心。

白芝兮听了江绯玉的话，赶紧与他解释说她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闭关”去了。

“若我的身体没有被魔祖意识占据，那你就不会消失。”江绯玉笃定道，他很认真，带着病态的固执，“是我的错，小师妹，我的身体应当属于你。”

“真的不是因为这个。”白芝兮捂住江绯玉的嘴，“大师兄，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身体。”

白芝兮的掌心贴在江绯玉的唇瓣上，江绯玉抿紧唇线，下意识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