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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寿康宫宫门大开,大嬷嬷亲手给新帝奉茶,存着三分讨好七分小心。

哪知茶杯掉落。

“朕竟不知寿康宫宫人如此懈怠,你们是母后的身边人,朕敬着你们愿以为你们能代朕向母后尽孝,如今看来要尔何用?”

一声令下,大嬷嬷和寿康宫大太监被拉出去杖毙。

“这回以儆效尤,日后再敢怠慢太后,朕一个不饶。”

太后颤手指着新帝,恨不得生啖其肉。

新帝莞尔:“怎么不见朕的兄弟来拜见母后?这孩子怕不是怯生,朕这就下诏让他来陪伴母后。”

再多的咒骂都咽了回去。

回转太极殿,陈曼曼一言不发。

他问:“想哭么?”

陈曼曼噙着泪瞪他,他张开手抱住她拍了拍背,没有多说。

有大臣求见,他捏捏陈曼曼的手:“皇后稍候,朕去去就来。”

这一等到掌灯时分,他回来时神色不佳,连用饭也毫无胃口,陈曼曼知道他又遇到了难事,从登基后大事要事接踵而至,从登基的兴奋到清醒,更多体会的是做皇帝的艰难,他不好受时喜欢枕在她膝头出神。

陈曼曼指尖轻柔帮他按头,良久,他低喃:“我这一母同胞的兄弟真是不省心,非得逼我。”

朝中之事,出得他口入得她耳再无第三个人知晓,陈曼曼知道这便是自己的作用,皇帝高处不胜寒,他性情如此通透,早有预料,所以尽心培养一个自己人的发妻。

这晚,陈曼曼留宿太极殿,没人会管教皇帝守孝是否面面俱到。

一连三日,四司六局就连椒房殿的宫人要回禀宫务也要到太极殿来寻人,见过幼子的太后先释放善意。

但太后性格反复无常,何况压抑多年一朝得势,又一日嘲讽陈曼曼独占圣宠,就差给陈曼曼脑门上贴贪欲二字。

陈曼曼慢条斯理的低头:“谢太后教导。”

只是守孝期间,骂皇后等于诋毁新帝,太后还算明白,没对外乱说。

没了人命官司但这样不软不硬的试探数不胜数,何况太后又将娘家侄女外甥女接入宫中,冷嘲热讽陈曼曼出身低微。

陈曼曼不能事事依靠他来帮手,可也无法反驳反抗。

几乎要消散的记忆里,妈妈生在现代社会也受过婆媳之苦,何况孝大于天的古代,陈曼曼一边当着解语花一边受太后的夹板气。

这对母子斗法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陈曼曼多想撂挑子说,我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