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
骆致成不言,屈指碰了碰她温热的下巴:“没有。”
“醉鬼都说自己没有喝醉。”
剩下要问的话也没有必要问了, 陈曼曼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打算给他拧条湿毛巾擦脸,只不过刚一转身忽然天旋地转, 陈曼曼被他拉到腿上坐下, 被夹在他和书桌之间, 带着酒气的吻随之袭来。
陈曼曼没敢闭上眼睛,直直望着他,巧了, 骆致成也在看她, 纤长细密的睫毛颤了颤, 陈曼曼率先逃避, 却见他轻笑一声加深这个吻。
书房重地, 陈曼曼从来不曾染指,可这一晚却在书桌前颠倒,明明卧室只有几步之遥。
陈曼曼抗议的咬了他一口。
“对不住,我喝醉了。”他喃喃。
之后依然故我,陈曼曼不喜欢太过激烈的感觉,像是灵魂要从身体里跑出去一样让人心里没底,没有安全感。
恍惚间陈曼曼听到他问:“还让我喝酒么?”
不了,以后都不会让他喝酒了。
又是一次心知肚明,但是如果不用酒精盖脸,也许什么都不会知道,陈曼曼摇摇晃晃的想,你凭什么恨我呢?
最后她咬着骆致成的肩膀狠狠用力,将尖叫都混杂在里面。
“我也恨你。”
骆致成敛眸,笑的无所谓:“好啊。”
晚风从窗外吹来,夜幕掩盖了一切,只有映在窗帘上的人影晃动不停,逐渐平息之时,他咬着她的唇碾磨。
陈曼曼撤回身低喃:“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酒精发泄之后,骆致成似乎缓解很多,人也更加清醒,微笑着将她抱回床上,仿佛刚才的对话不曾发生。
“都忘了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对不住,以后尽量不这样了。”
陈曼曼眼皮沉沉,听到这话却忽然清醒。
上次喝醉是离他登位还有半年,他的生辰之日,先帝病入膏肓,喜怒无常的性格变本加厉,他谋划一项大事发觉同母兄弟投靠了五皇子,而生母暗示,让他扶弟弟上位,他谋划的事,成则君临天下,败则尸骨无存。
陈曼曼清楚,那时候成皇子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偶尔放松,他毕竟年轻,心里堆积的事多了,又是生辰的特殊日子,所以没请兄弟设宴喝酒,反而和她在花园内小酌。
人醉了,但意识是清明的,两人说话闲聊时让伺候的人避的远远地,成皇子靠在她身上发呆。
陈曼曼也不说话,也心疼他从小小年纪便筹谋此事,刻意让他放松片刻,可他偏偏问了个要命的问题。
“曼儿,若是我事败,定会设法保全你娘家人,只是你——”成皇子语气平缓,不是试探是陈述。
夫妻一体,如果其他兄弟登位很难放过这一年逐渐崭露头角的成皇子,成王败寇,或许皇子本人也很难向兄弟低头,与其给人当阶下囚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端看事到临头的心境,虽然成皇子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但是这个可能总会从脑子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