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向院子里那群女眷,“那这些就都是不受宠,姓卫的觉得就算被‘糟蹋’了也无所谓的?啧啧……”
说着,他目光从程蕙娘脸上扫过。
刚刚这娘们儿叫地欢,他还以为她真跟那卫枢夫妻情深呢,于是还认真想了一下,能不能用这娘们儿钓钓那卫枢,这会儿看来……没戏!
很快有兵丁找到了卫枢书房下的地道,下面有走过人的痕迹。
那将领急忙差人送信,自个儿则赶紧点了人沿着地道追。
没有再看那些后院女眷一眼。
有手下请示如何处置,他还鼻孔里哼一声。
“一群被自个儿男人扔下的女人,当诱饵都不够格,先看着,等局势稳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呗!”
说罢,便带着人急急去追卫枢了。
卫家后院里,一众女眷,无论夫人小姐,无论素有龃龉还是往日交好,此时都一概地垂目低泣。
只有一个人没有哭。
程蕙娘。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抛下我……”
“他爱我呀……”
“他为了我甚至不要嫡子、甚至杀了那丫头的亲生母亲,他……他深爱我呀……”
……
经过了不敢置信、拼命喊叫之后,程蕙娘似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但她仍旧不认命一般,一个人小声地喃喃自语着,只是脸色越来越白,身躯也越来越颤抖,神色看上去比其他女眷更凄惨。
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很低,起初没人听清她在说什么,但她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说那么多遍,身边的人也便听清了。
“呵。”
身旁突然传来冷笑。
里头饱含了讥讽和怜悯。
程蕙娘起初没反应,待又一次听到这笑声时,才倏然扭头。
便见发出笑声的,正是卫家老三的夫人,也是前些日子,明里暗里讥讽卫弯弯被送给人失了清白,嫌她脏的那个妯娌。
程蕙娘沉浸在痛苦中的心脏倏然燃起一丝斗志。
只因这个妯娌,程蕙娘一向是看不起的。
卫家老三跟卫枢完全不能比,才学长相不能比,对自个儿夫人的情谊更不能比,她与这三夫人几乎是同时嫁入卫家,她和卫枢好时蜜里调油,坏时冷若冰霜,十几年来风风雨雨,惊天动地,感情炽热地如同滚烫的热水。
而这个三夫人,则就是个跟夫君相敬如冰的悲哀妇人,一辈子也没得过夫君几个笑脸,年纪跟她一般大,却整日板着脸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一看便知道,是个夫妻日子不融洽的。
所以,往日程蕙娘对这位三夫人看不起,甚至怜悯。
哪怕前些日子她讥讽卫弯弯失了清白,程蕙娘也只将其当做失败者的嫉恨,大度地不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