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依旧维持着自己那无懈可击的神态,一如往常,缓缓开口:“没有了,所以我才说……源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啊。”
这话,他曾经说过无数次。
每次说着她是最了解他的人时,他都是愉悦而满意的。甚至隐隐带着一份触动着他心底某个角落的……幸福……
然而这却是第一次,他说出这话时,带着一分他自己用绝对理性都无法压制住的哀恸。
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平静完整地说出这句话,不要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无声地彼此凝视了片刻后,源率先开口,不带丝毫多余的感情:“解除婚姻关系,是补全你这最优解棋局的最后一步吧。毕竟我回到的那个组织将来会变成怎样可不好说,我最好还是断除同你、同港口黑手党的一切联系比较好。”
森鸥外并没有否认,尽管在听到解除婚姻关系这句时,眼神还是黯下了几分:“想要以怎样的方式解除婚姻关系,都随你。”
“那就……丧偶,如何?丈夫如果死了,这段婚姻关系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吧。”
说话间,源便以极快的手法从森鸥外的衣服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防身用的手术刀,精准地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只要一刀切下去,电光火石间,她就可以完成他曾经对先代首领做过的事情。
并且伪造成是自杀,不留可疑痕迹。
然而森鸥外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镇定平静到连气息都没有丝毫变化,也完全没有要召唤出自己的人形异能力爱丽丝来帮忙逆转局面的意思。
因为,局面,从未脱离他的掌控啊。
他知道她不会下手杀他的,正如她是那么的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也很了解她啊。
男人这副笃定了她不会下手的态度,让源的心底蹿起了一团怒火,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恼怒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她自己。
最终,在手术刀即将切割开颈动脉处皮肤的那一刹那,源避开了要害,发泄般地在脖颈上随意划了一刀后,将沾着血珠的手术刀丢弃到一旁,血珠则飞溅在了首领办公室的墙壁上。
“当然,你当然得活着,中也他们的工资都还没发就想两腿一蹬走人不管事,想得美。”
源觉得自己现在是出奇得冷静,冷静到都还有心情去讲冷笑话:“好啊,既然离婚方式随我选,那就这样……对外宣称,我喜欢上了外面更加年轻帅气男人,对森鸥外首领你已经嫌弃到无感,连和你演戏都不屑于再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