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文人写说,悲伤是不相通的①。看你仿佛对我现在旁观的悠哉举动似乎有些愤怒,那么就让我说说一些历史吧。”
塞西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玛丽瑞特,伸手指向了之前发声过金色长发的U国航母企业:“企业,U国航母大小姐,当年战争的时候整个U国海军没有比她获得战功更多的军舰了。然而退役之后除非拿出两百万美元,折合大约四点四亿贝利买下,否则就会被自己的祖国拆解。”
仿佛是多了一点兴趣,塞西丽看也不看玛丽瑞特,顺手又指了第二个:“粉色头发,我现在的旗舰提尔比茨,当初倾覆之后被相当暴力地解体,用人类的形态来说就是五马分尸死后凌迟。甚至于身上的残片还被做成路面,也有被当做纪念品销售。”
身为指挥官,塞西丽对每一位舰娘的最后都十分了解,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是带着悲伤,还是说带着的是一点历史过去之后旁观者的淡然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一个个被点到名字的舰娘也不知道。但是她们知道的是她们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再度在海洋之上跟着自己的船长开始了一次无比自由的航行。
“维内托在新年的第一天开始解体拆卸工作,黎塞留最后同样是被拆解,别的都不说了,战役中沉没的被当成靶船处刑的战后解体的……这里的只有小长春最后是当景点,密苏里当博物馆留存。不过又有什么用呢?灾难来临还不是沉入大海,每一艘军舰,最后的结局都一模一样。”
“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我一生中最大的悲哀就是从最后一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真是应该在快结束的时候死掉。巴顿将军的话,还真是……”
“至理名言,没有人能比他形容地更好了。”
看着因为父亲去世而痛哭的玛丽瑞特,塞西丽按着打火机一点也不在意。
这种场景她看得太多了,多到让她到现在都觉得有些麻木:“感情总是这样,会饶有兴趣地对着或许有家人的海贼动手,动手之前告诉自己是在用他们罪恶的生命给善良的人延续生命,从而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然而玛丽瑞特,是什么给了你勇气,以自己的方式评判一个人的生命?”
“人,永远是平等的。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是罪恶的而对他直接施于自己臆想的惩罚,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力。”
塞西丽看着哭的快要晕过去的玛丽瑞特,手上依旧按动着打火机,平和地甚至于没有一点波动:“当然,如果说他将罪恶施加于你,那么你能将这种罪恶平等地还给他。这个我完全认同,因为我曾经是这么做的,现在也是这样做的。”
“你活了多少年,你杀了多少人,这些罪孽会平等地还给你的,玛丽瑞特。”
看着开始变回本体的姑娘们,塞西丽看着玛丽瑞特的样子示意所有人先回到船上。
整个岛上除了玛丽瑞特之外已经没有活人了,剩下那些木偶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死了。
“我也不会杀你,你自己做下的罪孽,自己去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