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他们也觉得奇怪,这样大的力气,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偷,看到现场的破坏情况就知道,要不是解决得快,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人刚刚抓住,队长让几个人先带他回去,留下一部分人留在现场处理事故。
苏葵一边安抚受到惊吓的秦晓兰,一边正要对队长说什么,那边就出了状况。
*
小偷被带走了,他偷的东西也找到了。一位公安手里拿着被偷的黑色小皮夹走过去与陈生等人交涉。
其实他们之所以能来得这么快,全因公安局就在这附近,报公安的人还不是陈生一行人,而是街上的热心群众。
“请问这是哪位同志丢的东西?”
报公安的同志去得急,只说这里有小偷,没告诉说这行受害人中还有外国人,看见陈生他还愣了一下,好在他们中还有华国面孔,还是可以交流。
只是这群华国面孔明显不愿意与他交流。今天其实是他们约陈生出来,本是提议或许可以来这里看看,谁知道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并且让追出去的人竟然还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刚才这一出,不仅是陈生丢了脸面,他们两人也深觉脸上没有光彩。
陈生不会说中文,谭克恒和钟伟茂两人不说话,跟他们一起来的人不敢开口,气氛就这样凝滞了下去。
公安同志不知道他们为何是这个态度,又再次问了一遍,陈生看着自己的黑色皮夹面沉如水。
他冷沉着脸,只说了一句话:“真令我感到恶心。”
公安同志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谭钟两人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只是看他的态度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发生了什么?”队长已经走了过来,苏葵也走过来,刚好就听见陈生这句话,她微微皱了皱眉。
听说受害者这一方是这个态度,队长没有说什么,只再问他们:“几位同志,请问这是你们丢的东西吗?”
“陈先生,您的东西?”钟伟茂喊了他一声,却见他还是一样的态度。
“被人碰过的脏东西,只会让我感到恶心。”陈生仿佛真的难以忍受,不知想到什么,竟又加了一句,“就好像这里的人一样。”
他依旧说自己的话,没有人为他翻译,也不肯接他们的话。
知道这事还牵涉到外国人之后,队长的心就没有下去过。现在国际关系敏感,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造成纠纷。
但处理也要有人肯配合,现在这几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又不肯配合他们,无论问是不是丢失东西还是问他们的身份,都不回答他们。
并且他们是受害者又不是犯人,队长正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就见他刚才感谢过的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同志站了出来。
“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苏葵有些冷淡了声音响起,“即便是小偷偷了您的东西让您感到恶心,也不必要把这里的人都骂一遍吧?”
很明显,她是用英文直接跟陈生对话。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能够听懂他的话,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陈生脸色更加不好看:“你是谁?”
队长也在问她这个问题,苏葵告诉他:“我是京大英语系的学生,陈先生几人是港城来的,大概都不会说中文——”
她看了看几人,略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您要说什么,我可以暂时给您充当翻译。”
这可真是及时雨,队长喜出望外:“小同志,你认识他们?”
苏葵微微点了点头。
没想到遇到一个能够见义勇为的同志不说,这同志竟然还能说英文,队长赶紧让苏葵跟他们交涉,请他们去公安局一趟,他们好做调查。
还在发愣的秦晓兰几人和围观群众就看着她走过去,以一种云淡风轻又略显强硬的姿态跟个外国人说着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话,一时间都是愣住了。
早在苏葵说几人大概不会中文的时候,谭钟两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尤其是苏葵看他们那一眼,更是让他们觉得她是故意的。
此时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两人沉着脸没有说话,思考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她是怎么把他们认出来的。
脸色最不好看的还是陈生,听到苏葵告诉他是她只是一个学生,临时充当翻译时,更是一副被欺骗的表情。
就是在港城时常接触英文教学的人都不会有她这样的水平,她会是普通的学生?
东西被偷,是这个人最先发现小偷,现在又是她站出来,还一副早就认识自己的样子,身为一个政客,陈生很快就阴谋论了。
只是他的怀疑暂时没有表现出来,苏葵再次问了那个已经问过他们两遍的问题,皮夹是不是他的,当然苏葵“体贴”地多问了一句,想来陈先生应该是不想要这个东西了。
果然自己说的话被她听到了。
有苏葵在这里,方才的话他不能说了,况且苏葵直接跟他对话,又不要人翻译,陈生也没办法回避。
“是,我有洁癖,被人碰过的东西我不再需要。”
即使里面放着他的一些重要证件和钱财,但他宁愿花时间重新办理,也不愿意再接触一下。
苏葵转达了他的意思,队长只是皱了皱眉,让人把它当证物收了起来。
“陈先生,我们尊重您的想法,这个东西暂时会作为证物由公安同志保存。”
说完,苏葵话音一转:“陈先生,方才您的东西被偷,是我们齐心协力为您将东西追回,您有洁癖不想要可以理解,但您说这里的人也一样——”
她适时停顿,就等着陈生给一个解释。
原以为刚才说的话能够翻篇,谁知苏葵竟然又提了起来。
这话只有只有港城几人听到了,其余听到的人也听不懂。谁知道这里就有一个人不仅听到了,还听得懂,现在还要质问他。
陈生也有些后悔刚才说了这句话,偏偏这话还明明白白带有侮辱性,依这个人的语言水平,是不能用听错意思来解释的。
偏偏就有人要替他出头,钟伟茂就说:“你听错了,陈先生没有这个意思。”
谁知苏葵并没有辩驳他,只是忽然说道:“原来这位先生会说中文啊,那刚才怎么问了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