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得太近,身上的香若有似无地扑覆进他的鼻息。顾珩感到耳尖微微发烫,只消稍一抬眼,便能看见那抹绝色绽开在眼前。
他像是将淹溺在茫茫海中之人,而秦观月便是那块浮板,握住她,他便有了生的希望。
他的双眸正在直视着什么。
一个困扰他已久的念头此刻又浮现在脑海中。
“那枚玉珠,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秦观月的眸子微怔了一瞬,她望着顾珩从袖中取出那枚玉珠坠,放在了桌上。
秦观月握住了那枚玉珠,冰凉的珠珞沁在她的掌心。
“丞相想知道吗?”
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顾珩没有挣脱。
窗外偶有鸣虫窸嗦,一滴雨水落在了檐下的竹叶上,打湿了那片干燥的绿叶。
顾珩的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澄澈,似乎在向这个夜簌簌低语些什么,他看向秦观月,也在秦观月的眸中看到了自己。
顾珩自入仕以来,恪守清规,但在今夜,他选择放过了自己,任由意识陷入秘境。
他也不知为何,似乎这夜的月更为明亮惹眼,将一派衷肠诉说,而秦观月身上的香在勾着自己犯错。
寂静的西山居内,秦观月轻轻地呀了一声。
顾珩与秦观月对峙着,而这种对峙,似乎牵动着无声的蔓延。
透过一旁的窗棂,秦观月看到了浮动的月色,一切变得虚幻而不真切。
许多时候,顾珩的确是无师自通的才俊。
顾珩正抬手抚过秦观月的面颊,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三声清脆的叩门声。
顾珩强压下心中的火,咬牙沉声问道,抬眼望向门外:“什么事。”
贺风站在门外,烛光将屋内人的影子透在门上绿纱,他只隐约看见书台上的一道丽影,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丞、丞相……陛下与淑妃不见了。”
屋内沉默了半晌。
贺风听见衣料抖落的声音,片刻后,顾珩面色无虞,衣冠齐整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顾珩回身将门带上,并未泄露一地月色。
“怎么回事?”
贺风还在为刚才的那一眼感到耳廓发热,叫顾珩这么一问,结结巴巴道:“似乎是淑妃带陛下私自出宫了。”
顾珩拧了眉,沉声问道:“什么事。”
贺风站在门外,烛光将屋内人的影子透在门上绿纱,他只隐约看见书台上的一道丽影,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丞、丞相……陛下与淑妃不见了。”
屋内沉默了半晌。
贺风听见衣料抖落的声音,片刻后,顾珩面色无虞,衣冠齐整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顾珩回身将门带上,并未泄露一丝春色。
“怎么回事?”
贺风还在为刚才的那一眼感到耳廓发热,叫顾珩这么一问,结结巴巴道:“似乎是淑妃带陛下私自出宫了。”
顾珩拧了眉,沉声问道:“宫门守卫没发现吗?”
“驾车的内侍掏的是陛下的牌子,无人敢拦。”
顾珩拢了拢袍袖,将沾着湿润的指尖藏在袖底。
“备车,去城外。”
贺风看着顾珩有些斜乱的发冠,愣在了原地,像是想要说什么。
但顾珩已抛下他向外走去,身影隐没在那道青色的车帘之后,贺风只得将满腹疑虑吞了回去,赶忙跟了上去,不敢再多问。
贺风明白,比起燕帝和那女人,丞相更想要控制和猎取的是什么。
一架挂着青帘的马车驶出了行宫,向燕都长街上行去,车檐上的铜铃被夜风吹出清泠声响。
顾珩与贺风一并坐在宽敞的马车内,顾珩倚着枕靠,轻阖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借着马车内微弱的豆光,贺风悄悄抬眼望向顾珩。
虽已入夏,但马车行驶极快,风从轿帘流入,很是清凉。
可不知为何顾相的额上覆着一层细汗,耳廓微红,甚至他还看见顾珩的衣领上还有一抹胭脂的痕迹。
贺风将车帘挑开,顾珩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