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急躁得恨不得砸了电梯,一路冲进门。现在任和却慢了下来,一步一步,慢慢朝着门外移动。
他在寻找他的omega,不放过每个角落的找。
在走廊搜寻无果后,任和差一点就下楼了,濒临失控边缘的他,总算记得打了个电话给邵成益。
他早该打电话给邵成益,不管这个私生饭是不是杀害邵永茹的凶手,他都应该先报警。
走廊里还残留着一些alpha的信息素,然而电梯里却没有。任和抬头望向安全通道,那个人肯定是从楼梯跑掉了。
除非他是这幢楼的住户,否则他肯定要走出这幢楼,肯定会被监控拍到。如果他是这幢楼的住户,那么一一排除就更方便了。
加上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虽然很淡,但也许还能提取分析出味道。
任和忍着焦躁,快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邵成益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大喊:“这回肯定能把他抓着!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已经发现杀害小茹的凶手跟简希文粉丝的关联,就在你给的那堆——”
“我有事,先挂了,你赶紧过来。”任和毫无停顿地挂掉电话,根本没有心情听邵成益详细说明。
但是邵成益说发现了关联,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私生饭就是杀害邵永茹的凶手。
这么一个危险分子,刚刚就出现在简希文的身边!
空气中有一丝玫瑰花的香气。
越靠近电梯越弱,任和转身往回走,越接近楼梯,味道越明显。
有那么几秒钟,任和的大脑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有一个想法:简希文跟着下楼了吗?
直到走到保姆房门前,越来越浓烈的玫瑰花香气指明了主人还在这里,才令任和恢复一丝冷静。
毫无疑问,简希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从自己家跑了出来,躲进旁边保镖住的保姆房。
任和无法分析,也无法思考,他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如往常,很整洁。
这间保姆房最早是三个保镖轮流住,到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只有任和一个人在住了。房间里也只剩他的个人物品,门边有一双拖鞋,小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水杯,一个为了做仰卧起坐准备的垫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垫子歪了,好像有人经过的时候,不小心踢了一下。
整间房间满是玫瑰花的香气。
任和好像又到了仲夏夜的花园,令人迷醉的香气包裹住了他,温柔地诱惑着他。
“希希。”
任和叫了一声,没有回答。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信息素味道,这让任和稍稍放下了心。他轻轻往里面走,深怕动作太快,连仅存的理智也灰飞烟灭。
他推开房间门,又轻轻叫了一声,“希希。”
房间里依然很整洁,除了衣柜边散落了几件衣物,有些凌乱。
任和想,也许简希文是太害怕了,才躲进了衣柜里。他压低声音,像哄一只受惊的猫咪一样,轻轻地说:“是我,任和,现在已经没事了。”
简希文没有回答,但急促的呼吸声已经暴露了他的所在。
“你为什么躲到衣柜里?那个私生饭做了什么——”
任和打开衣柜,没说完的询问卡住了。
简希文像一只可怜的小鸟,躲藏在层层衣物跟被单下,只露出一张通红的脸蛋,眼眶泛着生理性泪水,嘴唇红得像花瓣,无声地望着任和,泪眼盈盈地望着任和。
任和快要无法呼吸。
简希文伸出赤裸的手臂,洁白得像象牙,轻声求救:“我、我好难受……”
他把自己剥光了,包裹着任和的被单跟衣物,给自己筑了一个巢,躲在还残留着一丝alpha气息的巢中,可怜兮兮抚慰自己。
任和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犬齿咬上简希文柔软的后颈时,任和从胸腔深处长长喟叹了一声。
这是他的omega,他终于标记了他。
简希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疲惫又很美丽的梦。
令人沉醉的雨后森林气息包裹了他,他像仲夏夜的玫瑰,一点点绽放花瓣,露出最脆弱的花心,任人亲吻采摘。他的每一寸皮肤都烫得惊人,仿佛在热水里浸泡,快感拍打着他,浮浮沉沉,令他什么都无法思考。
他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的alpha标记了他。
别的alpha的信息素在身体里的感觉还很明显,那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像浑身骨头都被热水泡过了,又像跟自己喜欢的人时时刻刻拥抱在一起,舒服得他想哼哼。
一般omega的发情期会持续一周,但简希文的情况特殊,已经打过了抑制剂,他不确定自己昏睡了多久,是否会影响工作。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在家里,也不在任和的房间。
他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
乔兰在他床边看着他,眼眶通红,满脸不安。
简希文想,是不是关嘉茂知道了任和跟他的事,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