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瞳孔凝望着某处,像是两颗血红的玻璃球。
她揪起袖子给贺楼生擦血。
“你的族人呢?”
对方无应答。
苗六溪伸手掰来他的脸,使对方看着自己。
但她没能在那双眼中发现自己的影子。
也罢,做梦嘛。
苗六溪感觉自己有点变态。
她好喜欢贺楼生的这张脸。
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喜欢。
而是呆毛孔雀渐渐打开羽翅,肆无忌惮地展露出脆弱与美。
是无关于过往与当下,他像朦胧中的月色,残缺,但足够明亮。
苗六溪挑起月色的下巴,带着他晃了又晃。
“小样,还敢跟我玩装死。”
她仿佛一个正在调戏妇女的大爷。
下巴调戏够了,她渐渐将视线移到下方。
手指,真是好长的十根手指。
苗六溪曾经碰过这双手很多次,但还是第一回 碰得这么具体。
他不仅身骨玉润,居然连皮肤也这么滑。
苗六溪抓着他的手腕,仔细回忆“骨牌”的样子。
一边回忆着,一边挪到他的大拇指上……
所以那枚指环到底张什么样啊?
怎么忽然就给忘记了呢?
淦!
“淦”音一落,只听“喀嚓”一声,贺楼生的大拇指像块饼干一样酥酥脆脆地断了。
苗六溪:?
震惊!
她居然把贺楼生的手指给掰断了!!!
苗六溪:……
离谱。
离天下之大谱。
苗六溪颤抖着双手,想将贺楼生的拇指给重新安回去。
但好像安装不回去了……
接着,贺楼生断掉的那根指节上,又重新长出了新的骨头。
……那好吧。
说什么也算块玉对吧。
先揣着。
后来,苗六溪想,还是找个机会把他的指环还给他算了。
苗六溪在这里待了很久。
她不想离开,因为第三场景过于残暴。
她静静与贺楼生坐在一处,遥望远方千万红雨坠落。
苗六溪这一晚睡得很舒适。
她睁开眼,天就已经亮了。
苗六溪打开门,往客厅瞅了瞅。
一份《人民日报》映入眼帘。
呵。
不是死了吗。
你倒是死透啊。
苗六溪扭头去瞅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