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试着咳嗽了几声。
然而最后一个音节殆尽后,周围又刹那间恢复了沉寂。
良久后。
他缓缓地半弯下腰,把身体崩成一张弓,从胸腔里长呼出一口气。
……
他其实没有刻意地去想。
甚至在这之前,他还一直觉得,在意戒指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太过矫情,不适合一个大老爷们儿。
但怪异的是,那枚被还回来的戒指却仍然像根引线,杂乱无章又悄无声息地横在他心头。
存在感极强。
于是半个月后,某个倏然独自醒来的午夜。
他沉默地打开了落地灯,拿了根银项链,把两枚戒指套在了一起,放在灯下看了会儿,然后攥在了手心里,最后又揣进了衣兜里。
关上灯,躺回床上时,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这种,把两人所属物紧靠在一起,然后自欺欺人两人还在一起的行为,实在是不像28岁,倒像是只有8岁。
……
司禾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亮。
她伸手把在空中晃荡的戒指抓过来,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细细查看。
半饷后。
司禾指尖磨砂着凹凸不平的戒指表面,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怎么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都随身带着吗?”
许贺添一侧嘴角微勾,挑着眉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司禾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压了下,却又抑制不住上扬了唇角。
她鼓了鼓嘴角,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呀。”
许贺添抬眸看了司禾一眼。
男人不急不忙地解开银项链扣,抽走项链,侧身甩回抽屉里。
许贺添转回头,吊儿郎当语气道:“我就是预备着吧……”
“万一你哪天想求我跟你复个婚呢,是吧。”
“……”
司禾无言地抿直了唇,低头“嘁”了声。
几秒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道:“那也没用啊。”
司禾横了男人一眼,“你又不戴戒指!”
“……”
许贺添舔了舔唇,唇边笑意拉开,语气里带了微哄的意味,“戴。”
“以后都戴。”
男人边说着却边牵过司禾的手,把她掌心里两枚戒指都放去了床头柜上。
司禾:“?”
许贺添长手一捞,把女人搂进怀里。
薄唇附在她耳边,气音绕着她耳廓,声量压低:“现在有正事。”
“现在不戴。”
“……”
男人利落地翻身而上,气息铺天盖地包裹过来,视线下移,在司禾唇间盯了半秒。
喉咙滚了滚,然后唇齿准确无误地贴上,然后辗转、游移、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