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你捡到我时,我刚从魔教手中侥幸逃脱,不辞而别是不想连累你。”
他停顿了一下,垂眸对上她不太有精神的眸子,“正好,我也想问问你,为何你要救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乞丐?”
君如甯没有回话。
她想起了那一天……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全身上下有四五个贯穿前后的血窟窿,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剑伤。
她看他还有气,就喊人来一起帮忙抬他去医馆,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她便自己一个人,将他搬到一辆牛车上,推着他去了十几家医馆,最后只有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医生愿意救他。
那时姐姐已经去从军了,她在君家过于弱势,没办法把他带回家养伤,就只能把他安置在一座破庙里。
如果一定要她回答的话,她只能说……
“对生命的漠视,就是人性的泯灭,我身而为人,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顾玄重新把药递到她面前,“喝药吧,我亲自煎的药,不会有毒。”
君如甯犹豫片刻,最后一口闷掉了整碗药。
顾玄看着她垂低的脸庞,孤冷的眸底逐渐浮出了怜惜,“三年前的你还是活蹦乱跳的,如今身子却跨得不行,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君如甯看了看他的眼睛,却没说什么,软弱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顾玄眉头微微蹙紧,伸手为她盖好被子,放柔了语气:“是不是君家人又欺负你了?”
君如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声说:“有一个冬季,我不小心发烧,他们把我扔在房间里,让我自生自灭,等我好起来的时候,身子就变成这样了,我不怪别人,只怪我自己不争气。”
顾玄眸底一沉,大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拳头。
他看着她的背影,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等这次热病治愈,你必须要下山,这里寒气太重,就算这次热病好了,稍有不慎还是会复发。”
他说了这么多,君如甯只觉得头晕,突然就不想说话了,发力的闭上了眼。
顾玄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心中甚是不忍。
他站了起来,开始收拾碗,顺道提醒她:“还有一件事,随你一起上山的那个女人,她找了个男人要对付你,你机灵点。”
君如甯霍地翻过身来,抬头与他对视:“你是说陈芝茹?”
顾玄点头,反问:“你平日里很爱欺负这个女人?”
君如甯没好气地说:“她赖在我家里白吃白喝白住,浪费我家大米不说,整天就知道就知道窥觑我夫君的美涩,我欺负她怎么了?”
顾玄:“……”
她那句“我夫君的美色”,让他尤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