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位花魁还说过,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究竟能不能快活,有一半要取决于郎君。
郎君啊……
漪如的眼前浮现起方才李霁那半遮半掩的身体,脖颈仿佛被点了一把火。
正胡思乱想着,李霁推门进来。
漪如的心不由地跟着那门的响动蹦了一下。
看去,只见李霁的身上已经换好了寝衣,手里拿着一块巾子,擦着脖子上残存的水珠。
“你怎这么快?”漪如瞪起眼睛。
“不过冲洗冲洗身上的汗腻,今晨去接你之前,我便已经沐浴过一次。”李霁说罢,忽而看着她,“你盼我洗慢些?”
脸上又是一热。
“谁说的。”她马上反驳。
李霁将手中巾子放到一旁,而后,在床上坐下来。
“睡吧。”他说。
漪如感到身上出了一层微微的汗。
当李霁挨过来,她忙撑住他的肩膀,道:“你知道怎么做么?”
“做什么?”
“夫妻之事。”
李霁沉默片刻,漪如似乎听到了他呼吸不稳的声音。
“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他说。
漪如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八年前,他们在梅岑山上一起撞见过别人办事。
“那……”漪如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道,“第一步要做什么?”
李霁看着她,道:“抱在一起倒在床上?”
漪如想着那等场景,换上自己和李霁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才不是。”她说,“第一步是宽衣。”
李霁的眉梢动了动。
“是么,”他说,“那是你先宽还是我先宽?”
“你先。”
“为何?”
“你是丈夫。”漪如理直气壮,“女诫之类的都说了,丈夫乃一家之主,什么都要以丈夫为先。”
李霁有些无语。
这时候倒是想起什么女诫来了。
他不多言,正要宽衣,漪如却将他的手按住,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帮你。”她说。
那声音轻轻的,如同羽毛掠过耳畔。
漪如见他没有反对,随即伸过手,拉开他的衣带,将上衣宽下。
说实话,这是打认识以来,漪如第一次这样近,且光明正大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