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麻袋的那人就着火光看向地上的女子,忽而发现那麻袋的口子已经褪到了她的腰上,皱眉道:“她该不会是醒了?”
“那不能够。”另一人道,“那迷药可是上好的。”
“方才她那番挣扎毕竟用力,迷药的效用不能发挥出十分也未可知。当初我等为了速战速决,不曾捆住她手脚,只用麻袋套着。这终究不保险,还是补上一剂,再将她手脚捆起来,免得节外生枝。”
那人应下,正要动手,突然,同伴似听到了什么,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噤声。
二人皆定住不动,警惕地朝四周张望,凝神分辨。
林子里仍是漆黑,火把光只能照出三步之内,再往外,什么也看不到。雨滴时而从树叶上落下,噼噼啪啪,淋漓不止。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声响。
好一会之后,二人确定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但他们不再敢说话,也不敢再耽搁,打算立即离开。
那人拿出迷药倒在帕子上,扯开麻袋,正要捂在漪如的口鼻上。突然,她睁开眼,将手上的一支簪子狠狠猛地刺过去。
簪子正正刺入那人的眼睛里,他惨叫起来,捂着脸倒地。
另一人见状,急忙抽刀扑来。
漪如并不曾被那迷药全然放倒,方才被人扛在肩上一路晃着,已经有了几分清醒,故而看准时机自救。
但那药效毕竟还在,方才这一击,漪如已经用尽了身上能使的气力。她再想逃走,脚下却软得很,根本用不上劲。才迈步,她就跌倒在了地上。
那贼人追上前,正要一刀将她结果,突然,一个身影跳出来,直直地窝心一脚,将他踹飞。
他的后背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火把和刀一并落地。
接着,一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火把的光照明灭不定,映着面前那少年的脸。只见他那眉目愈加冷峻,周身着咄咄逼人的杀气。
“你们是何人?谁人派你们来的?”他冷冷道,“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人面如土色,望着他,目光不定。
突然,漪如的声音响起:“阿霁当心!”
李霁目光一凛,将脚下那把刀踢飞,一下插在了后面那贼人的喉咙上。
他被漪如扎伤了眼睛,本是血流满面,此时再度倒地,气绝身亡,死状颇为狰狞。
那刀落在了漪如面前,她连忙拾起来。腿仍然是软的,她坐在地上,望着李霁的背影,心乱跳着,自己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高兴。
可当李霁还要逼问那人,却见他突然嘴上一动,眼睛发直。
李霁暗道不好,忙用力掐住他的两腮,但已然来不及。贼人的嘴里淌出鲜血来,未几,翻了白眼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