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纪比温妘小些,也因得近来受宠,颇有些骄矜的神气。
温妘不以为忤,只吩咐众人落座。
除了赵王妃之外,东宫的谢良娣和邹孺子也来了,各自带着女儿。江良娣也在,坐在后面。
与往日不同,江良娣没了从前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只沉着一张脸,谁也不理,似有心事。
“她是怎么了?”谢良娣与温妘的关系一向比别人好些,看着觉得怪异,在温妘耳旁低语道,“先前说让她在东宫养胎,她不肯,非闹着要跟来。如今来了,却似谁人欠了她似的,面色好生难看。”
温妘微微一笑,只不说话。
看台上的贵妇们纷纷上前来,向温妘和赵王妃见礼。温家本就在京中颇
有声望,温妘当上太子妃以来,也备受尊崇,赵王妃远不能及。
眼角瞥到赵王妃脸上那不由衷的神色,温妘笑意更深,与贵妇们说着话,落落大方。
正在此时,只听得不远处一阵喧哗之声传来,有人道:“是长沙王世子和北宁侯来了!”
这两个名字,也在女眷之中引得一番骚动。
众人忙望去,只见长沙王世子李霁和北宁侯崔珩各骑着一匹马,走入了围场之中。
崔珩的坐骑,也是皇帝赐下的名驹,浑身洁白,叫风雪骢。
而李霁的坐骑,通身乌黑,却生得颇为奇特,鬃毛如细波浪一般卷起,毛色光泽如缎,额头上有一块雪白的斑。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那是什么马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此马,莫不是先帝时的玉顶乌骓!”
众人这才恍然了悟。
先帝也是个爱马的人,大宛的国王为了讨好他,曾经将一匹称之为国宝的良驹送来。此马与别的大宛良驹不一样,尤为美丽,乌毛卷鬃,油光水滑。先帝十分喜爱,因其头顶有一片雪白的毛,为它取名玉顶乌骓。
此马,先帝后来又赐给了长沙王。而长沙王离京就藩之后,京城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此马,只留下它的种种传说。
再看李霁,只见他头戴银冠,一袭天青色锦衣,虽无许多珠玉之饰,可骑在那玉顶乌骓之上,竟似散发着光。
他与崔珩一前一后驰骋而来,身边并无仪仗随从,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长沙王世子,果然谪仙一般的人品……”
温妘听到有人议论,不由地将眼睛看向太子。只见他也看着李霁那边,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接见群臣时的笑容。
“北宁侯素日不爱到这些猎会里来,今日突然出现,只怕是有些缘故。”临淮郡主身边,几名闺秀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