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应下。
王承业将心一横,笑着拱手道:“陛下,臣
记得,往年逢得陛下大寿,高阳侯总会送来贺寿文。他今日既然也来了,依臣看,不若将他一并召来,皇亲国戚欢聚一堂,岂非大善。”
听到严祺的名号,众人脸上神色登时各异。
最难看的,当属韦襄。前番,他在严祺手上吃了亏,韦翰被打的事人尽皆知。如今王承业提议将严祺找来,自然就是要给他韦襄添堵。
温妘原本正为太子帮着韦襄说话而不解,听到王承业提起严祺,心中也似被抓了一下。眼前,似乎又浮现起方才在御苑里看到的漪如的模样。眼睛不由自主地再度看向太子,只见他目光闪动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也好。”皇帝道,“也将他召来。”
皇帝离开之后,御苑里的宴席就算是散了。
不过官宦贵人们,大多并不会马上离去,而是在御苑之中游览一番,与人交游,消遣到黄昏再走。
从前,严祺也是这样。不过这一次,他并无兴趣逗留。用过膳之后,他闲坐了一会,与一些旧日的熟人寒暄寒暄,便打算离去。
漪如也有些迫不及待。
她多年不能到这等场合里来,纵然前后不到三个时辰,她却觉得比在扬州跑一天货栈还累。
身为高门闺秀,讲究坐有坐姿站有站相;且面对各种各样的宾客,她该执何种礼节,说什么样的话,都有讲究。漪如坐在席上,只觉自己的脸上笑得都僵了。
现在,她只想回家里去,把头上身上那累赘的珠宝首饰卸下,伸展伸展四肢,躺到榻上喘一口气。
容氏除了说她不该冲撞临淮郡主,别的事倒是颇为满意。
“你竟知道那许多客套礼节,规矩也颇是地道。”她应付了几位昔日交好的贵妇人之后,对漪如道,“你小时候也不曾懂得这么许多,是从何处学来的?”
当然是上辈子学的。
漪如道:“也是小时候学的。宫里的宫人带我玩的时候,也时常教我,只是我从来不曾告诉母亲罢了。”
容氏全然没想到从前的漪如竟这般好学,颇为错愕。
正想再问清些,这时,皇帝身边的内侍找了来,说皇帝有召,请他们一家到眠花殿去。
容氏颇是不解,道:“眠花殿?陛下只召了我们家么?”
“曲阳侯家,崇宁侯家,都已经在殿上。”内侍微笑答道,“陛下还将长沙王世子也召了去,说要与皇亲国戚们都聚一聚,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