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却忽而听严楷道:“我不去国子监。”
她讶然,看向严楷。
只见他一脸不高兴,道:“出仕有甚好,再大的官,整日不是埋首文牍,便是在酒桌上应酬,终日碌碌庸庸,岂大丈夫所为。”
这话出来,众人皆变色。
严祺的脸沉下:“又说胡话,你知道什么!”
“我就是知道。”严楷毫不畏惧,道,“父亲总觉得出仕才是出路,还非要回京城来。京城里的这些所谓高门贵胄都是些什么人,父亲还不明白么?当年父亲受人诬陷,失了官职,一怒之下回了南阳,如今又何必再回来看那些无耻之徒的脸色?我纵然是一辈子当不上官,也不想与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为伍。”
听得这话,严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他怒目而视。
眼见他要发作,众人都心道不好。
突然,漪如身旁的小娟岔开话,笑着对容氏道:“夫人,女君离开扬州时,容公和林夫人说,夫人和主公在信中只说给女君寻了一门亲事,却不曾说那是哪家门第。还说要我等务必把话带到,请夫人去信,详细告知。”
漪如一愣,朝小娟瞪去。
众人却得了台阶,一时间,脸上又露出笑意。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亲事(下)
“说到这亲事啊,”陈氏随即抬高了声音,笑盈盈道,“那人家可是一等一的好。”
说罢,她看向容氏。
容氏颔首,笑着对漪如道:“还不是因为你父亲曾答应过你,凡议婚,必定要先经过你同意。你父亲怕你又像从前一样,看到我们说起哪一家,就在信里推拒了。故而定要你回来之后再细说。那儿郎,想必你也知道,就是曲阳侯的小儿子,苏子章。”
漪如想了想,记了起来。
曲阳侯苏珅,确实有个小儿子,叫苏子章。
苏家祖上出过好些重臣,在京中,是正经的高门望族。严家与苏家之间,向来并无许多往来,故而漪如对苏家的人也并不十分熟悉。往来不多的原因,当然仍然是严家的背景。一个根基浅薄的外戚暴发户,从来不会真正入得了名门世家的眼,所谓的交往,也就维持在平日见面时的客套上罢了。
“苏子章?”漪如讶道,“父亲怎会找了他?”
严祺脸上的神色清高而得意。
“岂用得着我去找,是他们上门来求的。”他说。
漪如更是诧异。
容氏在一旁,一五一十地跟漪如说出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