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看她一眼,道:“未必,要看那究竟是何人。”
漪如仍然好奇,还想再问,李霁指了指前方:“你再这般多话,宅子里的人就该听到了。”
她只好闭嘴。
二人小心地开了院门,再关上。然后,像昨日一样,李霁送漪如来到那老樟树下。
林氏的屋子里,仍然亮着灯。
李霁将漪如手上的东西都接过来,而后,示意漪如上去。
漪如看了看他,攀上那树干,未几,往树下看去。
李霁已经把那些东西都放在了地上,抬头望着她,手臂微微张着。
心中倏而一暖,漪如朝着他笑了笑,而后,顺着树干踩上假檐,翻过窗台,回到房里。
她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朝那树下张望,只见李霁已经将地上的东西都拿起来,复又抬头看了看她。
漪如挥挥手。
李霁微微点头,转身而去。
月亮仍挂在空中,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湖上荷花的香味和露水的气味。月光下,李霁的身影穿过院子,翩然而去,未几,消失在屋舍之间的阴影里。
漪如望着他,少顷,将窗子轻轻关上。
第二日清晨,漪如一早醒来,满以为她会听到李霁在院子里练功的声音,可她在床上细听了一会,却发现寂静无声。
漪如披衣起身,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往外张望。
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漪如讶然,忙穿衣下楼。
前堂里,容昉夫妇和李霁等人都在,却不是在用早膳。
容昉手里拿着一封信,正仔细看着,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漪如见状,心头浮上些不好的预感,忙问道。
“阿霁父亲病了。”容昉道,“来信催阿霁回去。”
漪如讶然,看向李霁。
只见他坐在一旁,也看着她。
“是什么病?”漪如走过去问,“要紧呢?”
“是旧疾复发。”李霁道,“父亲有头疾,是许久以来夙夜操劳所致。这一次,他发病尤其厉害,故而催促我回去。”
漪如见他神色沉沉,知道这定然不是小事,微微颔首。
林氏对李霁道:“我父亲生前,也曾患过头疾,后来吃一副偏方吃好了。虽是民间土方,未必能治得了李公的病,但那些药材都非猛药,吃下去也无害。你不若带回去,有用无用,让郎中看一看。李公若是愿意,便试一试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