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随即道:“不曾。”
严楷也跟着道:“不曾。”
严祺一脸不相信,却笑盈盈的,一手牵着一个,带他们坐上马车。
“你这边情形?”回到宅中,容昉问他,“信中说,圣上仍让你做这副使,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他察觉了什么?”
严祺摆手,道:“圣上那边无碍。他的意思,这副职本是个陪衬,不须做什么事。让我一边养病一边担着,也算个资历,不至于白来扬州一趟。”
容昉想了想,抚须颔首:“亦是有理。你山长水远到扬州来,不挂个名却也可惜。只是这病况,你当下如何说?先前那太医,可打发了?”
“早回去了。”严祺说,“我只说已是大好,他给我开了两副药,也就不多过问了。岳父放心,京中的人都是知道眼色的,就算看出我装了病,礼数给足了,好吃好喝款待舒服,自不会乱说。”
林氏道:“你接下来如何打算?既然跟太医说大好了,崇宁侯那边可会让你回去?”
“这是不曾。”严祺说着,笑了笑,“我看他巴不得我不回去,免得我阻碍他过逍遥日子。”
容昉夫妇都知道严祺和王承业先前的嫌隙,皆是了然。
“如此甚好。”容昉道,“你就在这宅子里待着,正好跟那边撇得干净。他做出什么事,也牵连不到你身上来。”
“岳父此言甚是。”
两边叙了些闲话,容昉见严祺高兴,跟林氏对视一眼。他没打算将吕缙的事瞒着严祺,喝一口茶之后,和盘托出。
严祺得知此番跟他们同行的竟是长沙王的岳父,并且还带上了长沙王世子,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变得难看。
“这般大事,岳父怎不告知小婿?”他惊得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昉,“莫非岳父一早就知道那吕公的身份,一直瞒着小婿?”
“文吉且坐下。”容昉道,“也不是特地要瞒你。只是怕你早早知道了,便不肯了。”
这还不是特地要瞒?严祺只觉无语,又气又急。
“岳父此事做得着实不妥。”严祺皱着眉,道,“若是被人知晓,岂非……”
“此事你放心,无人知晓。”容昉道,“家中的人,除了我与你岳母、漪如、阿楷,无人知道吕公和李公子是谁。吕公那边为了避免身份牵扯出麻烦,做得也甚是严密。再说了,吕公是我友人,阿霁是漪如的义兄,是你的义子,于情于理也算家人,一道出行又有何不妥?”
严祺还要说话,容昉摆摆手:“此事,我自知晓分寸,你不必再管。我跟吕公,先是好友,才到你和长沙王这层关系。我与他来往,亦与你无关。至于长沙王,他在广州,你在京城,你不愿与他来往,他莫非还能巴巴地追到你
这边来?放宽心些,此事过了也就过了,不会有别人知道。”
见容昉话语坚决,严祺也只得应了。
回到后宅,他随即将漪如姊弟拉到近前,向他们询问这一路上的事。
漪如如实告知,当然,只着重告诉他自己如何抗拒跟李霁认亲,省去了那渔村里的事,以及跟李霁同住一处互相讲故事的种种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