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母亲给父亲纳妾。”漪如毫不避讳,道,“母亲心中如何想?”
“你知道什么是纳妾。”容氏淡淡道,“大人的事,小童莫总来掺和。”
漪如却不依不饶,瞪起眼睛,急道:“母亲切不可让步。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非要拉别人进来做甚?什么南阳侯什么叔母,他们哪里是为母亲着想,不过是想给母亲添乱罢了。无论他们说什么,母亲也只可当那是耳旁风……”
“又来胡闹!”容氏终于有了恼色,目光严厉,“从何处学来的疯言疯语?我当真是太骄纵你了,由着你这般无法无天。”
说罢,她转向一旁的侍婢,道:“去祠堂里将家法请来,我要打她手心。”
那侍婢吓得定定站在远处,支支吾吾,不敢答应。
“打什么手心。”这时,严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上次都打过了,她听话了么?”
容氏一怔,望向门口。
严祺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屋里,目光在容氏脸上转了转,未几,看向漪如。
“将女君带回房里去。”他对侍婢吩咐道。
侍婢连忙应下,将漪如带走。
房里只剩下严祺和容氏二人,他们相视着,从对方眼里看到重重心事。
“方才那崇郎家弟妇来看过你?”严祺走到床边坐下来,问道。
容氏应一声,道:“叔祖和崇郎一家都回去了?”
“回去了。”严祺答道。
说罢,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静娴,”严祺开口道,“若有人跟你提起纳妾之事,你不必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容氏望着他,目光微动。
“为何?”她问。
“我们已经有了阿楷,高陵侯府不会后继无人。”严祺道,“且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儿女。我不像叔祖,总想着越多越好。于我而言,有便是了,多也无益。我们好好养育自己的儿女,让他们长大成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满足了,还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