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神色仍旧平静,没有丝毫起伏,却看向长沙王:“汝南侯之言,子诫以为如何?”
长沙王微笑:“臣以为,此言不无道理。为社稷安稳计议,还望陛下成全。”
看着皇帝的神色,严祺心中登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忙道:“陛下……”
“朕亦觉此事可遂长沙王之意。”皇帝打断道,“严女君为太子和世子挡下灾祸,乃大功一件,长沙王为表谢意,诚心之至,文吉不必推脱。”
严祺张了张口,一时无言以对,漪如却觉得好笑。
虽然长沙王的义女,说不定能加封个郡主,论起来确实算她高攀。但她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听说为了感谢别人,就要将别人收为义女,当真咄咄怪事。
还是容氏回神迅速,暗自用手肘碰了碰严祺。
严祺的神色闪了闪,只得硬着头皮,勉强地行礼应下:“臣遵旨。”
“漪如,”皇后微笑地开口,“既然圣上都允了,还不快快上前,拜见义父。”
漪如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自己不情愿,此时也只能跟严祺一样,暂且应下。日后如何,再做打算。
她起身上前,向长沙王一礼:“漪如拜见义父。”
长沙王含笑答了,亲自将她扶起,对严祺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将女君收为义女,岂可草率。待孤择选吉日,入庙堂行礼,正式落定,再改口不迟。”
严祺脸上笑得僵硬:“大王所言甚是。”
漪如站在两人中间,不由地将目光看向前方。
长沙王世子看着她,神色仍旧清冷,看不出长沙王那样的信息。目光才碰到,他随即淡淡地移开。瞥向别处。
大约是不想突然平白添了个妹妹吧。漪如心想,巧了,她也不想。
宴上之事,如同一场风暴,席卷严府。
回到家中之后,严祺怒不可遏:“韦襄匹夫!我有朝一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食其肉寝其皮,誓不为人!”
他的声音很大,将前来伺候的侍婢仆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