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祺当然不会赴约,推说朝中公务缠身,不得闲暇,好言推辞了。
而温妘的父母这边,也同样得了邀约。
漪如到温府里玩耍,状似无意地与温妘说起此事,露出向往之色,说她在家闷得很,想去看猎鹿。
“可是母亲不让我去。”漪如问,“阿妘,你想去么?”
温妘看着她,有些犹豫。
她知道,母亲曹氏会去。温妘的父亲温远,少时跟长沙王有些交情,长沙王此番也送了帖子来。
温远自然知道皇帝对长沙王的忌讳,并不敢答应。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在朝中有清流之名,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有所偏倚,为了讨好皇帝不念旧情。
幸好,这游猎会,长沙王妃也去,邀请了女眷。
温远既不方便去,让曹氏出面,是再合适不过。
“带你去,自是也可。”温妘道,“可若你父母不去,又如何会许你跟随?”
“故而我才想来找你。”漪如眨眨眼,拉着她的手,“阿妘,你带我偷偷去,如何?”
温妘吃一惊,目光迟疑。
漪如看着她,露出失望之色。
“你也不帮我,”她轻叹一声,“我还想着,到时见了太子,能带你与他一道玩耍。”
听漪如提到太子,果然,温妘的目光动了动。
皇帝虽然不喜欢长沙王,但面上的和睦还是要维持的。于是,这场猎会,他让太子太傅刘昭带着太子观瞻。
温妘此时毕竟年幼,她神色间的变化,逃不过漪如的眼睛。
“阿妘,”漪如颇是体贴,“你既是不愿,那就算了。”
“怎会不愿。”温妘轻声道,“漪如,你若是想去,我自会想办法。漪如,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这声音很温柔,她的手放在漪如的手背上,手心软软的。
漪如望着温妘,露出笑意。
“我就知道。”她说,“阿妘,你对我最好了。”
猎会当日,是个难得的凉爽天气。
夜里刚下了雨,还刮了大风,暑热全消。郊外凉爽宜人,明明正值五月,却有些入秋之感。
这日,严祺一大早就去了官署,容氏则在乳母陈氏的陪伴下,到庙里礼佛安胎。
家中无人管束,对漪如而言恰是正好。
她让侍婢将糕点小食送来,说自己今日就在房里睡觉,谁也不许来打扰。侍婢们自不敢忤逆,纷纷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