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望着她们,露出笑意。
“我就想和母亲在一起。”她把头埋在容氏怀里,轻声道,“全家都平平安安的,再无后患。”
后面这一句,她的声音很小,容氏没听清,笑嗔一声:“你啊,这般任性,将来入了宫,如何了得。”
漪如没说话。
入宫。她听着容氏和陈氏唠叨,双眸幽远。
此事,从前没有成真过。这一次,她会让它离得更远。
除了漪如之外,容氏和严祺还有一子一女。
儿子叫严楷,比漪如小三岁,今年六岁;女儿叫严玉如,如今刚满四个月,还在容氏的肚子里。
与漪如记忆中那已成了翩翩美少年的严楷不同,他此时正是猫嫌狗烦的年纪,到处钻到处跑。
漪如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湿透,脏兮兮的。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家人也是似落汤鸡一般,见到容氏,都哭丧着脸。
严楷看着母亲板起的脸,却笑嘻嘻的,张开手掌,里面躺着一块光润莹白的石子。
“这是我在池子底下找到的宝贝。”他得意道,“送给母亲,母亲收好。”
第十二章 重生(十一)
容氏又好气又好笑,将那石子接了,捏捏他的脸:“冤家,我这到底是什么命,生了你们这样烦人的姊弟!你若也像你姊姊一般从假山上摔下来,送多少石子也不够。”
严楷仍嬉皮笑脸,挣脱了容氏的手,又朝漪如跑来。幸好身后的家人一把将他抓住,按着容氏的吩咐带他洗澡去了。
到了傍晚,严祺回来了。
他穿着朝服,风尘仆仆,进门就唤了声:“敌将严楷何在?”
话音才落,严楷就跑了出来,跟严祺撞个满怀。
严祺随即将官帽摘了,扔给侍从,然后将严楷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自己的肩上。
看到容氏和漪如都在堂上,严祺露出惊喜之色:“漪如今日好了?”
“漪如又不是得了绝症,怎会不好。”容氏看着严祺,漂亮的柳眉蹙起来,“怎这么晚才回来?莫不是又跟宋廷机那些人饮酒去了?”
“天还未全黑,饮什么酒。”严祺将严楷放下来,坐到容氏身旁,道,“我从官署出来,就回了家,不曾……”
话没说完,他打了个嗝。
众人登时闻到了一股酒味。
见容氏面色不豫,严祺笑嘻嘻地上前搂搂她:“也就方才在路上,忍不住停下小酌了两杯,静娴莫气……”
容氏瞪着他,揪住他的耳朵:“你下次再是如此,我就带上漪如和阿楷回南阳。”
严祺连声求饶:“嘶……知道了,轻些轻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