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同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巴安·勒托。
勒托只一心记挂着自己母亲的病情,根本不想和他多说别的,于是不耐烦地一挥手:“先去看看我阿娘的病。”
两人?转身刚往外走了几步,门帘忽然又是轻轻摆了摆,一丝冷风瞬间打着旋儿卷着雪花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粒结了冰霜的石子。
那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声打在了巴安三老爷的身上,他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就干脆利落地昏倒在了地上。
勒托倏然一震,回过神来正要举拳迎敌,可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人?影,心口便已被一把突然飞来的剑鞘重重撞在了胸口,瞬间震得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往后飞摔在地。
紧跟着不等他挣扎起身,一片冰冷的剑刃已抵在了他的脖颈边。
勒托愕然抬眸,只见一个青丝淡绾,容貌清艳出尘的年轻女子正居高临下地持剑站在他面前,她身着素素青衣,披着件白色滚毛斗篷,映出一身从容清淡的风姿,然而只有此刻身处她剑下的人?才知?道,她的杀意有多么?冷冽。
他很快认出了她是谁,心头巨震,才刚勉强平息下去的气血瞬间又有些翻涌起来。
“……李阁主。”他不觉失声唤出了她的名号。
李青韵看着他还未说话,外面便已又传来一个清淡浅笑的男声:“看来你对从前的事还未丧失印象。”
勒托闻声下意识转头看去,待他看清了此刻正从李青韵身后走上来,同样身披着白色狐毛头蓬的男子脱下风帽后露出的相貌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怎么?,”江少枫在李青韵身旁站定,淡淡垂眸看着地上的人?,“不过三年,巴安少爷已不识得旧主了?”
勒托愣愣望了他片刻,突然才像是回过神来,也不顾李青韵的剑还架在他脖子上,便从地上爬起跪在了他们面前。
“少主,”他捂着受了伤的心口,头埋得很低,“勒托不敢,什么?巴安少爷,我真?的从不稀罕。”
“是么?。”江少枫不置可否地随口应了一句,又转而对李青韵道,“十七,收了剑吧,别累着自己。”
“嗯。”李青韵从善如流地应着,脚下随意一勾,将先前落在地上的剑鞘收回了手中,随即手腕一翻轻挽了个剑花,回剑入鞘。
勒托将他们两人?笃定他无从可逃的自信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江少枫这才复又看向他,说道,“你们父子现在相扶着出去,坐上他来时乘的马车。”
勒托依言站起,躬身正要去扶巴安三老爷,又听江少枫在一旁似不以为然地说了句:“我不想闹出太大动静,雪景甚美,若染了红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