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韵便趁势向她介绍起了身边的人:“这位是江月城少主,江少枫。这次多亏了一路上有他照顾,十七才能这么顺利地回来。”
江少枫抱拳施礼:“贺师伯。”
李青韵没料到他会这样称呼贺婉琼,微怔之余不由心下暗笑,暗想:这个江月哥哥真?狡猾,他既不称师伯为“老阁主”喊老了她,也不称“贺女侠”喊远了她,一声“贺师伯”,既全了礼节,又显得他相?自己的关系和?旁人不同。
这么一来,师伯就算起先没想到,现在也该明白了吧?
她满怀期待地转眸去看贺婉琼,果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讶异。
贺婉琼微微点了点头:“有劳江少主照顾我?家十七了。”不等?他说话,又道,“既然远道而来,也别急着走,还是稍住两晚吧。”言罢,便唤了侍女带江少枫去厢房歇息。
江少枫思绪一转,暂时?收起了尚未出口的话,含笑道谢,转身跟着去了。
李青韵却也听出来了贺婉琼的弦外之音,她蹙了蹙眉头,等?到江少枫走远之后才回过来问道:“师伯,您怎么急着赶他走?”
贺婉琼给她倒了杯茶,一边微笑道:“我?几时?赶他走了?我?不是让他留下来歇息么。”
“您刚才那话听着是在留客,其实是在赶客。”李青韵向来较真?,尤其事?关自己在乎的人,更是要都?道理原委说个清楚,“您怕他待久了,所以催着让他两天后就走。”
贺婉琼也知道她的脾气,不再辩驳什么,只?静静无事?状喝着茶。
往日里比性子静,这琳琅阁里李青韵认了第二便没人能认第一,可今天她却有些坐不住了,见师伯不回答,顿了顿,大有深意地说道:“他还是第三个进到这琳琅阁里的男子。”
贺婉琼握着杯子,默然了良久,终于开口问道:“十七,你老实回答师伯,你和?他之间可有……可有发生过什么?”
李青韵有些茫然:“什么?”出生入死的考验?想到这儿,她立刻回道,“我?相?他经历过生死。”
贺婉琼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微微松了口气,心里有些责怪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听我?说,”她语重心长地道,“这世间上的男子并非人人都如你师公那样,有些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表人才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内心才最重要。最怕的便是那些善于花言巧语之辈,惹的无数女子撕心裂肺。”
李青韵当即道:“江月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哪怕在江月城时?也不曾招惹一花一草。师伯,我?虽然对外面的人事?不够熟悉,但却并不傻笨,若他对我?不是真?心,何必在生死之际还顾念我?的安危?又特意带我?回江月城,只?是因怕我?知晓了他真?正的生活会后悔。他行侠仗义是仁,镇守北境是勇,心有丘壑是慧,用情专一是诚——这样的人,我?怎舍得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