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操心甚多。
这道折子上的批语很快传到了许多人耳中,其中也包括分别从自家夫君那里得知的陶云蔚和陶新荷。
反而陶曦月的消息并没有那么灵通,大约是因为长秋寺没“接到活儿”的缘故,所以她这里也是一片风平浪静,而李衍也没有同她说过。
“二兄昨日回来与简之商量这事,”陶云蔚道,“陆家已是决定置身事外的,至于其他家,”她笑了一笑,说道,“简之的意思,是任那不信邪的自己来撞一撞就是了。”
陶新荷点头道:“元瑜昨日也让人传了话回崔园给父亲,也差不多是这么说的,让父亲别插手管圣上的私事,不然最后损失的还是崔家。”
李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凡是个明白人都该听得懂他很忌讳以前在安王府那段被人左右压迫的日子,新君几乎就要明言“你们是嫌当初送的眼线不够,现在还要来恶心我”这话了,更何况他还特意让各家来推荐人选,并让祠部做好分录,所谓“投桃报李”,摆明了也是反讽。
陶曦月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二姐,”陶新荷担心她仍觉得不痛快,劝道,“圣上姐夫不告诉你,估计也是要再看看各家是不是真有那不知好歹的,况现下他都已摆明了不打算再纳人的,你也不要难过了。”
陶曦月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笑了。
“不是,”她笑着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为何偏偏要给个十人的限制。”
对一个皇帝而言,十人这样的名额,确实是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的。
她实在拿不准李衍是怎么想的。
陶云蔚道:“你若好奇,直接问一问圣上就是,说不定你主动关心这事,他还觉得挺高兴。”
陶曦月微怔,犹豫地道:“圣上不会觉得我心眼小么?”
好像她身为皇后却不识大体,就只关心争风吃醋的事一样。
“他若看重你,就不会。”陶云蔚没好意思说陆玄那个三不五时就要她说些好听话来哄着的怪毛病,转而借了小妹来当例子,“你瞧崔元瑜,说要新荷一个就她一个,几时怪过她霸道了?”
陶新荷含蓄地挠了挠脸。
“曦月,”陶云蔚道,“你如今虽做了皇后,可圣上也说了——你们还是你们,你不必给自己设下太多条框,反疏远了夫妻感情。”
陶新荷也道:“是啊,二姐,咱们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你管那些个俗套的世道规矩是什么呢!难道就兴男人不许女人琵琶别抱,女子吃个醋都不行?吃醋就吃醋了,不够大度就不够大度了,什么时候他们这些男人能做到看着妻子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也不说人败坏门楣,什么时候咱们再正眼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