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真看着母亲低头抹泪,心里越发得堵。他自认可以把任何事都处理妥当,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还让母亲为自己操心落泪。
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干脆起身,“那我先回去,把该处理的事先处理一下。”
齐父挥了挥手让他走,齐母低着头呜咽,只有齐淮雨跟着起身送他出门。
齐淮雨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没离婚还能劝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算他马上到苏云星面前跪着求复婚,苏云星都未必会多看他一眼。
最后只说了句开车小心。
齐淮真回到家,王婶先迎了出来。
王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昨晚开始先生跟太太之间的气氛就不对,跟平时吵架冷战的气氛不一样。
难道早上一起出门真的是去离婚?
她往齐淮真身后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苏云星的身影,不详的预感涌上心来,想问又不敢问。
等齐淮真走到近前,才结结巴巴地问:“先生,你,你吃过饭了吗?”
齐淮真面无表情地跟她擦肩而过,随口道:“煮点面条吧。”
王婶忙应声去厨房煮面,齐淮真疲惫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发了半晌的愣,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杂志上。
那是苏云星的。
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她喜欢的花。
手边的抱枕是她心血来潮时做的。
他一直觉得这些都是不起眼的小事,什么花什么抱枕,买的或是她亲手做的没差别,此时此刻却仿佛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她在用心打理这个家。
强行拉回飘远的心绪,给江昊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八卦新闻压下去。
交代好事情,面条也煮好了。
王婶的厨艺很好,面条看起来很可口,可吃到嘴里却索然无味,仿佛味觉失灵。不禁想起不久前他拿王婶的工作做威胁,逼着苏云星把一碗面吃下去,连汤都不剩。
现在,仿佛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如同嚼蜡地吃完面,对想问又不敢问的王婶道:“我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