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见太子横插一脚,他冷笑一声,“哦?咳咳……太子想说什么?”
季景辞不惧皇帝冰冷的眼神,直直道:“要儿臣说,宋舟不仅无罪,还应有功!知情不报是因为不想挑拨天家关系,事实就是皇后确实不知情,若是她直接挑明了,岂不是冤枉了皇后?此其一。”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她一堂堂女子,可是即使如此,当初在渝州她为了百姓跟当时的知州对抗,几次徘徊在生死一线,她也不曾退缩过,不管是作为女子还是大夫,这哪里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能做出来的事情?此其二。”
“再说到以下犯上,何为下何为上?难道御史揭发奸逆也要看官职大小?否则就要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更何况这事她本就已经找好了解决方式换下了药包,于儿臣,她衷心护主,于皇后,她也尽了劝阻之责。要儿臣说,她不仅没有以下犯上,反而大事化小,忠勇果敢,当赏,此其三。”
“至于这第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她从未魅惑过儿臣,是儿臣心悦于她,父皇不也曾对皇后娘娘如此?怎么到儿臣这儿,就是宋舟的错了呢?难道当年的章娘娘也有错?”
季景辞憋着一口气,这番话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事实,宋舟自未出生就被放弃过太多次,无论如何,今日他是不会放弃她的。
太子句句在理,反驳得有理有据,晋安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一直未曾出声的章若华竟然嘲讽地笑了起来,“呵呵,季昶,你儿子比你有种呢!当年你若是敢如此维护我,我又怎么会……又怎么会走到这步?”
眼见着章皇后话语不对,李运隆跟戴荃领着大殿里的太医跟闲杂人等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关闭好殿门,有些话不是他们该听的。
晋安帝季昶脸有些搁不住,“咳……皇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章若华恨恨地爬了起来,“我在说什么?若不是你当年背信弃义,若不是你想借沈家的势,我怎么会跟阿喻分开?又怎么会心灰意冷离开京都?可是你跟沈昙还不放过我……呵呵……”
晋安帝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咳咳……朕跟沈昙何时不放过你?”
要是放过了她她又如何会落到那种下场,章若华阴测测地看了一眼宋舟,不答,反问晋安帝,“你想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晋安帝猛地咳了两声,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己替自己揉着胸口,一时有些义愤,“咳咳……是,是谁?”
章若华又问宋舟,“我上次说什么商人是骗你的,你想不想知道?”
宋舟撇过头,她不就是想让她求她?难道她还真会好心告诉她?当然不会,那她也不想再搭理她。
章若华见她这样,仿佛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气不打一处来,神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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