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敢说,越说越不像话,司滢罕见地严肃起来。
见她发怒,织儿涎着脸笑:“那不提丁将军了,说说郎君好不好?”
这幅神叨叨的模样,司滢声音一矮:“表兄怎么了?”
织儿挪过去:“姑娘,你觉不觉得……郎君对您有意?”
司滢被她这空口吓得趔趄:“别瞎说,叫人听见笑话。”
“怎么就瞎说呢?那晚郎君不顾危险也要下去救您,那得是多大的在乎啊?”织儿煞有介事。
还有那天晚上,郎君斥退她的那个眼神。当时是只顾害怕,可事后越想越不对,越觉得有猫腻。
这太离谱了,司滢颤声嗫嚅:“或是……以为五姑娘在呢?”
真是被吓着了,一颗心弼弼急跳。
司滢拍了拍心口,稳了稳声气儿,坚定道:“表兄既是认了我作表妹,便断然是没有那份心的……”
谢菩萨为她张罗婚事,她却在背后肖想他,这要给他知道,盛怒之下,说不定随便指个人就把她嫁了。
这样想着,司滢不由呢喃起来:“倒是我不好再拖,需得早些出府才好。”
见她吓成这样,织儿也没再继续提,沿着她的话打趣道:“姑娘是想早些出府,还是早些出阁?”
“你这丫头……”司滢羞意透心,与织儿闲闲地打闹起来。
动静并不大,追赶着快走几步罢了,织儿跑到院门后,忽地吓得噤住:“郎君?”
这么一声,把司滢也惊住了。
半开的门扉被人外头推开,举目去望,谢枝山一袭薄罗长袍,哀怨地扫视着她。
作者有话说:
谢菩萨:我化作孔雀,只为听你埋汰我
滢妹: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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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入闺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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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弃妇的脸, 郁郁寡欢。
“表兄怎么来了?”司滢心口急跳。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身边丫鬟有这样大的胆子。”谢枝山绷起下巴,视线押住织儿:“不教好,反而挑唆主子, 进府前你怎么学的规矩?”
这样问罪, 明显是听到了什么。
刚说出去的诨话还带着热气, 织儿慌了神:“郎君饶我!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见她被吓得发栗,司滢自然不落忍:“表兄息怒, 这丫头是个性急口快的,横竖她也知道错了, 也是我管教不周,请表兄饶她一回。”
虽她帮着求情,该说的却还是要说。谢枝山拢紧眉头看着织儿:“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你也敢提, 口无遮拦是祸害, 你若不修礼节,迟早要害了你们姑娘。”
他面沉如水:“旁的不说, 人贵在自珍自爱,尤其是女儿家,若行事轻浮毫无底线,旁人只会愈加看低。”
“是奴婢冲口……没个规矩,奴婢一定改正。”织儿哆嗦起来,心中几多后怕。
谢枝山也没有揪着不放,告诫罢了,他是来看望人的, 不是来当阎王的。
于是负起手:“这次饶你, 倘使还有下回, 你该知晓后果。”
织儿忙不迭道谢,索索地藏去司滢身后。
司滢安抚着她,回身见谢枝山望着自己,吓得攥住袖摆,后退一步。
她忽地想到,既然谢菩萨听到了和丁将军相关的话,那后头提及他的,必然也全入了他的耳门。
这么一来,简直臊得想钻地洞。
谢枝山并不知道司滢的担忧,满目是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全然没有见到丁淳时的那股雀跃劲。
这算怎么个意思,别的男人是香饽饽,他是鬼见愁?
没得奈何,收眼问她:“身体可好些了?”
司滢定了定神,微微欠身:“好些了,多谢表兄关心。”
谢枝山环视着院子,开始漫无章法地唠扯,问大夫怎么说的、这些时日睡得怎么样、晚上又吃了些什么?
司滢逐个答过,在说完晚上的吃食后,谢枝山在地心踱了几步,蓦地来一句:“我刚下值不久,还没用过晚饭。”
刚下值……
司滢看了看他的倜傥打扮,没太闹清楚这话的意思,便迟迟地试探道:“我房里还剩有几块水塔糕,表兄若不嫌弃,可以先垫垫胃?”
谢枝山耳门子一动:“你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