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肆灵忽然又想到了很多。
皆是少女的身影,朝他笑时,牵他衣袍,扭头看他,唤他刘四哥哥……然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次不经意的……以及少女靠近他怀里——
刘肆灵心头微动,他手从夔纹面具上移开,拿了那张勾连雷纹的面具。
走出门时,刘肆灵已身着浅青色衣袍,襟前绣云纹,玉勾紧缠,他黑发直直垂落于腰间,肩前几缕,刘肆灵看眼外间天光,他迈步而出,道:“走吧 。”
李原跟在人身后,殿下的清姿,无论看过多少次,作为男人,他也不得不感叹,怪不得连那位县主也低下高傲的头颅,拜倒在他们殿下脚下。
只可惜他们殿下,于情之一字上,实在是,李原想到一位姑娘,这恐怕是唯一一位令他们殿下有点正常男人情绪的人。
只是——瞧前方人,李原最近越来越有点担心,他们殿下,会对自己尤其狠心。
控制不了的东西,要么,趁失控前除掉。
要么,就囚在手心,完全得到。
李原不知有没有一天会见到他们殿下,为情不顾疯狂的模样,他有一点点期待。
至少那样殿下会尝到世间最美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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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不知何地,一处小竹楼。
竹楼四周都是竹子,小楼修的简朴,地基架起,走过前方几间竹楼,深处有一间更大点的楼宇,竹楼四面挂着卷帘,檐角垂挂风铃。
楼内,此时一个身影跪坐于屋中蒲团上,身影前方,是张浅黄色卷帘,此时半垂。
祁祥跪于蒲团上,听卷帘内人问道:“最近,与那姑娘怎么样了?”
“是不是少见了?”
祁祥道:“孩儿遵母亲意思,已与宝……朱姑娘相熟,近日——”
祁祥顿了一下接道:“她并未怎么出山庄,所以孩儿不便。”
卷帘内女子嗯一声,她道:“那孩子,最近,也在江南。”
祁祥知她说的是谁。
女人又道:“为娘不信他与姐姐当真毫无联系,已七层了吧……”
“有他在,娘始终不放心,这次在江南,找个机会,就此除掉他吧。”
卷帘一旁恭敬守着的一个老头,抬眼瞧了瞧后方跪着的祁祥。
祁祥道:“孩儿知道了。”
女人又道:“凡事多听孙部老的,不要擅自行动。”
孙行瞧眼卷帘方向,他拱手:“夫人,少爷如今已越发沉稳了,夫人可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