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桑微顿,接道:“桑儿相信他能做到的。”
无人回应,秦宜桑蹲下,手扶着墓碑,她缓缓抚摸其上的文字,眼眶微红,道:“娘,女儿不孝,时至今日才能为您报仇,虽不能手刃仇人,但那恶人,很快也会去地下见您了,娘,您可以安息了。”
秦宜桑蹲了会儿,她身侧一位老嬷嬷将她扶起,秦宜桑缓缓站直了身子,她道:“只是孩儿恐怕无法如您所愿……”
她微顿才接道:“平淡顺遂,安分嫁人的相夫教子了,不过这是女儿的选择,娘您在下面,千万别恼了女儿。”
沉默。
似乎该走了。
突然想到什么,秦宜桑笑了笑,她道:“娘,孩儿该走了,有空再去瞧瞧朱夫人,夫人当年对孩儿亲善,对母亲您也从未有过贬低,朱夫人——”
“她也不该这么死的。”微垂下眼帘,秦宜桑又道。
秦宜桑身边的老嬷嬷周氏似乎觉得小姐不该说这个,即使离了朱府,她还是有点忐忑,便提醒道:“小姐——”
秦宜桑看向周氏,道:“好了,不必担心。”
“走吧。”
最近,出了件大事。
整个阜国都有点受震动。
尤其是京都。
朝堂宫里更是快炸了。
得亏皇帝陛下心性好,才能稳得住,很快便控制住了京城的舆论导向。
这事儿实在是太过于惊雷。
谁也没料到,皇帝陛下的好兄弟,文采斐然,时常去佛门清修的黎阳王会在一处京郊的别院中,被人给折断了手脚,跪于院中,抬头上望,作出如祈求人原谅的姿势。
而且据说胸腔被打开,能瞧见血淋淋的心脏,似乎是有人想瞧瞧他的心是什么颜色。
及其没有尊严的死法,这是对天家威严的绝对挑衅。
最重要的是,黎阳王的额上,嵌了个六门缠枝纹的铁花片。
是六门局动的手,那个——“邪恶组织”。
一时物议纷纷,因据说随着黎阳王身死,市井巷陌中还传出了个禁忌的传闻,说这位黎阳王其实——有一种特殊癖好。
杀人取乐的特殊癖好。
在他手下因他变态的嗜好,隐秘惨死的人不计其数。
但这传闻也仅是如此而已,再没有更多可为人谈资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