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点不合常理,李原脸朝向偃奴,他道:“对吧?偃奴。”
偃奴只是看向前方。
李原见人不应他,他自个儿就笃定了,道:“殿下还真是……对人小姑娘够冷漠的,这么多信只看了一封,其余就这么烧了……”
说着,李原突然想到那年雪日,殿下在院中坐了许久才拆开来看的信,他又问偃奴道:“对了,那封信殿下也一并烧了吗?”
偃奴这次转头看了李原一眼,却依然什么都没回应,又转回了头去。
李原自觉没趣,他扯了扯衣襟道:“我只是有点好奇,等殿下回了,面对小姑娘的诘问,殿下到时要如何应对。”
刘肆灵似是听见了这句,他朝李原看了眼,李原心头一咯噔,站直身子,朝人讪讪笑笑。
刘肆灵收回视线,将手上最后一封信放入炉中,他微垂头,唇角一抹温柔,未看向李原的道:“不如你到时来教教我该如何应对?”
李原赶紧一激灵道:“属下不敢,属下没这个水平。”
刘肆灵起身,俯视向青铜炉,未理会李原,过了会,他转身回了书房。
在刘肆灵走后不久,方才一直在大长苑折廊另一端,与人遥遥相距几十丈,刚从外间如之前般悄悄进入苑内,身形隐在一根粗大檐柱后的女子,视线落在前方折廊下的那樽青铜炉上。
等人离开了一会儿,她提步,沿着长廊,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人靠近,李原瞥了眼身后,一瞬在檐下消失了身影。
偃奴则站着未动。
梁佩芽这次身后只跟了一位女婢,那女婢手中也提着个象牙骨做的精致鸟笼。
笼中有一只青羽雀鸟。
偃奴见人近前来,朝人行了一礼。
梁佩芽道:“我来见肆灵殿下。”
偃奴让开一步。
梁佩芽经过廊下摆置着的那樽青铜炉时,不经意往里看了眼,她瞧见了还未燃尽的熟悉蓝荷,以及一些未烧尽的信纸。
走过青铜炉,梁佩芽收回视线,唇角微扬了一条向上的弧线。
阜国,宫内,皇帝陛下御用的一较场上。
偌大的广场此时只有一个人在使用,广场周边皆是几丈高的围墙,围墙边隔一段距离,列着一位穿甲持戟的士兵。
广场北方,有三个箭靶,但这靶与平常不太一样,不是死物,而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