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见到朱宝莘方才一系列举动,他眼皮微动,讽刺道:“躲什么,做了还怕我看见?你既都这样做了,又何必还怕我看见。”
朱宝莘也觉得自己方才下意识的举动似乎有些可笑,她缓缓将手拿了下来,但手心依然紧捏着盒子在身侧,还是有些似掩非掩,不大正大光明的味道。
朱骁见人将手拿下,他视线落在人紧握着红珠盒子的手上,眸光下沉,眉心一瞬抽动,缓步上前。
朱宝莘耐不住压迫后退一步,她无意识咬唇,站定道:“我没怕你……不过你怎么……”
“我怎么?”朱骁似是无比明白她的疑惑,他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物件,修长指骨紧捏着,他道:“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吗?”
“你将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拿去典当,我今日回来不巧刚好碰上,若不是我刚好碰上,母亲的东西就这么被你随随便便偷拿去典当了是吧。”
朱骁想到正午在当铺里乍见到这方砚台时的惊诧与愤怒,这种愤怒现在丝毫没减少。
他当时不可置信的上前询问那店主,得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昨日才拿来典当的。
而那店主还对他说,少女好像对对面的拍卖会十分感兴趣。
母亲留下的东西,朱骁再熟悉不过,加上询问得来的信息,他肯定无误,便沉着脸将李骞都吓跑了的将这方砚台从那掌柜手里赎了回来。
那掌柜的还曾为难告诉他怕那位典当的小姐还会再回来取,朱骁当时不过冷笑一声,那些话不过是店铺掌柜抬高价格的手段罢了。
他眼前没有心肺,在拍卖场上目光如炬,盯着那些她自小爱的各式珠宝玉石,热切又欢喜的眼神他可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视线又落到少女身后李嬷嬷手上一手一个的明显装有另外两种不同珠子的盒上,朱骁又略讽刺的扬了扬嘴角。
李嬷嬷捧着盒子的手下意识一抖,往后不着痕迹的缩了缩。
朱宝莘见状,又想到方才她这嫡兄说的话,她勉力解释道:“我没有……”
“没有?”朱骁踏前一步,他冷道,“你没有?”
“那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手里这个又是什么?”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不是母亲的砚台,你也没将母亲的东西拿去典当,我现在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莫不是又想——”
说着,朱骁突然一顿,他咬出宝莘的名字,道:“朱宝莘”,然后接道,“朝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