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芽突然有点紧张的提醒道:“肆灵殿下小心……!小呱脾气不好,恐会啄伤殿下。”
刘肆灵此时已抬起手,指腹放在了眼前黑鸟的肿胀脚趾上,梁佩芽话音刚落,刘肆灵微偏头看她,神色温和道:“没关系,这不没事。”
梁佩芽见小呱果然没做任何敌对反应,她有点诧异,视线扫过面前公子的俊秀侧颜,保持了安静。
刘肆灵用手触摸了几下黑鸟脚趾,又问了梁佩芽几句话,便起身从身后方才已进屋的偃奴手中接过一张白色的云纹锦帕,轻擦了擦手指,刘肆灵对梁佩芽道:“公主不必忧心,这只黑色八哥看伤势可能是前几日被宫内某种指爪尖利的走禽抓伤了脚趾未及时处理,几天后才蔓延成这样的,肆灵之前也曾遇见过这种情况,只需用双花、紫花地丁、蒲公英、连翘等中药等分捣碎,均匀外敷,三日后,便可见疗效。”
说着,刘肆灵走至桌前,展开一张纸,偃奴上前研墨,刘肆灵提笔便书写了起来。
梁佩芽也跟着行至桌边,手搭在桌面上,看着行云流水、笔锋隽逸的字迹从人笔下流淌而出。
刘肆灵将药方写就后交给了偃奴,偃奴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偃奴将配好的捣碎药草用一只青瓷碗盛着,端到了刘肆灵与梁佩芽面前。
碗中味道有些奇特,刘肆灵拿着碗,手中白勺轻轻搅动,瞧着是准备自己动手。
梁佩芽便道:“四殿下,您这样……会不会不大方便。”
刘肆灵停下动作,似是不明,他道:“有何不便?”
梁佩芽不好意思道:“会不会污了你的手,要不还是让你身后这位来吧。”
刘肆灵明白过来,缓缓笑了笑,他不在意道:“我院中鸟儿向来如此。”
“都已伺候惯了的,不妨事。”
说着便打开鸟笼,吩咐偃奴将鸟儿制住,防止挣扎,刘肆灵亲自给黑鸟上药。
鸟笼以极细的象骨丝铸成,玉白汝成,黑鸟在其中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而此时躬身在鸟笼前的人却奇特的与这一白一黑形成一幅极为和谐的画面。
日光照在鸟笼上,投射到人身上,分割出黑白分明的影线,眼前人的脸,显得愈加优越逼人。
柔和专注的眉眼,安宁的神情,细致的肌肤,连偶尔随着黑鸟挣扎轻动的眉头,都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吸引感。
梁佩芽本是注意着小呱,但不知何时视线已怔怔注意人的侧颜去了。
日光浮动。
一室安静。
微风吹拂。
梁佩芽忽然想到了一幕。
之前无意闯入,在一条朱红长廊上见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