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骁这人,在书院里他们虽没一起怎么上过课,话说的也不多,但李骞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朱骁,朱大公子其实是个脾气偶尔有点古怪,性格阴晴不定,表面在众夫子与学子面前谦恭有礼进退得宜,实则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人。
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几次撞见了这位朱大公子脾气阴晴不定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李蹇瞧着朱骁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神,他有点头皮发麻,愣愣看向朱骁,李骞觉着自己好像不是惦记了某个小娘子,而是惦记了——他亲妹子……才对!
李骞愣神中,被人给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他缓过神来,稳住踉跄的身子道:“朱兄,话不能这么说,李骞哪敢惦记京中的哪位小娘子呢。”
朱骁嘴扯了扯,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他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似乎显然不想在这事上与李骞多纠缠。
李骞也松了口气,生怕朱骁又接着方才的话问下去,便脚底抹油,正经了道:“沈兄,朱兄,李某此次来,是想请你们有空参加下月我们笙月社举办的音律解谜活动的,这是到时的入场铭牌,请有时间一定来参加哦。”
说完,李骞将两块一寸宽,两寸长,写着他们名姓的简朴木牌递给了二人。
沈洺看着人着急离开后,他对着朱骁道:“我怎么觉着他好像有点怕你?”
朱骁目不斜视道:“有吗?”
沈洺总算能将信纸收好放进袖中,朱骁注意到他动作,他视线从人袖口处移回前方,步子迈得有点大。
沈洺看着前方人背影,也提步往前。
两人身后跟着两位背负书袋的小厮。
回了寝居后,沈洺将信拿出,放在他的桌案上。
他桌案边已垒着一叠封皮相同的信纸,都是还未拆封看过的。
他们从今年起偶尔便会随着夫子外出游学,在外居无定所,收信多有不便,所以宝莘的信还是寄到书院里。
前几日朱骁与沈洺刚游学回来,等收拾妥当,小童昨夜才将累积的信一并送了过来,沈洺昨日困倦未拆开来看,没想今日就又来了一封。
想着宝莘妹妹或许是有许多趣事要跟他分享,沈洺微笑了一下,一封封开始拆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才将所有拆开的信纸又原封阖上。
沈洺身旁跟随的小厮曾石道:“少爷,这一年的信,好像越来越多了。”
将所有信纸重新垒好,堆在桌边,沈洺应道:“嗯,宝莘妹妹好像有许多事想同我分享。”
拿出一叠宣纸,沈洺手拂袖执笔吩咐道:“替我研墨,看来今晚我也得多回宝莘妹妹几封信才行了。”
朱骁坐在沈洺对面,他手里拿着卷书,正安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