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探的并不只有林夕一人,并且司让的方式及手段确实也高明。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获得她肯定的回复之后,便立刻抬手,微凉指尖慢慢抚上林夕的下颚,摩挲着,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眉毛下滑,逐渐移动至她脖颈,似乎是在描摹她面部的轮廓,从中发现什么。
完完全全的研究者,在司让的世界里,仿佛除他以外全是数据。
林夕不喜欢这样。
起码她曾经知道如何挑起司让心里的不平静,如何让他永远冷静的眉眼产生波动,如何让他不带温度的指尖变热。
只要有一点的可能,林夕就不会允许……
她没再继续等下去,凑近了脸。
司让的嘴唇也是凉的,正如他整个人就像永远精准动作的机器。
他显然失去了曾经在梦幻里的经验,在起初嘴唇皮肤相互触碰时,眼神中划过一丝空白。
林夕笑了,指尖攀上他脖颈,弱点被人握在手里,司让很明显不适应地颤抖了下,但到底没有抗拒,反而犹豫地闭上了眼。
他像是已经品尝过,在多年后干旱沙漠里重饮美酒。
记忆力上瘾一般的快感瞬间席卷而来,大脑细胞叫嚣着需要更多刺激。
可偏偏林夕的嘴唇却只是浅尝则之,指尖只轻拂在他耳尖最痒处。
想更深入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司让只本能地收拢手臂揽得更紧,却没有得到缓解。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睁眼望向近在面前的人,不自觉呜咽一声。
耳后林夕的舌尖便轻巧滑入。
久未满足的欲望被稍稍填起,司让本能地渴求这点暖意。
许是因为埋藏在大脑最深处的记忆,许是因为并不热衷于被掌握的快感,他眼下绝对是一个杰出快速的学习者。
很快便反客为主,司让试探性地模仿,学习,勾起,缠绕那点暖意。
而后便是接过了控制权,他心脏开始一下一下地颤栗,缓慢却又坚定地疯狂索取。
林夕有点喘不过气,意识空白的人到最后反而成了她自己。
可是让司让失去理智这件事,本身就好像已经是成功了,这一点让她始终保持冷静的清醒。
等着司让停止,可偏偏这时候,林夕听到了敲门声,模模糊糊,她不太清楚被敲的门到底是不是隔壁。
只是很遗憾,最后门铃的响起打断了林夕的祈祷。
是时候得停止了,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司让,她指尖攥紧。
司让的瞳孔已经是一片清明,冷静地审视着她,仿佛刚才的不冷静全是错觉。
但林夕远比他更冷漠,尽管此时还正坐在司让的腿上,姿势无比暧昧亲密,视线中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指指门外,她迅速起身,很短的时间便整理好头发,衣角。
然后背对着司让,随意地挥了挥手。
这就再见了。
司让没有挽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私事永远排在正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