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想到到处都是的紫茉莉,果然高兴起来,只是福州山长水远,他一个人还有些心虚,想将夏姐儿带了去,这孩子小关公公走的时候跟她说了,只要不是被人围剿,没人能欺负他。
虽然大伙儿都还不知夏姐儿如何厉害,但是小关公公是不会骗人的,李三郎便想请她做个保镖。
夏姐儿腰杆子都要挺上天了,忙点头:“我去我去,小舅,我不要钱,我不要钱!”
李氏看着女儿这不值钱的样儿就觉得伤眼,只是孩子有孩子的路,当初鱼姐儿怎么样,如今她对夏姐儿也怎么样,心里担忧又不愿意阻拦孩子出门,便也拿眼看爹。
张阿公到底没挨住一群扫把星讨福,半天才拿了一兜子铜板儿,小心翼翼地回房取了一张出来。
张知鱼拿着纸给夏姐儿研究,翻出了笔墨让她写字,夏姐儿不明所以:“大姐怎么不写?”
张知鱼遗憾开口:“我写字太好看了,怎么学都自有风骨。”
夏姐儿气得鼻子都歪了,手下一顿便抖了好长一条痕。
李三郎凑过去一看,惊喜道:“就是这个味儿!”
夏姐儿又有些得意了,框框写了十几张都不带喘的。
等她写完了,张知鱼取过来一吹,就着干透的墨迹对顾慈笑:“怎么样,一模一样吧?”
顾慈点点头道:“夏姐儿在写字上,可以说是你们老张家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夏姐儿跳下凳子跑了——就是你们求我,我也不写了!
但这么些纸全家都够用了,这种幼稚的事儿张阿公都不乐陪他们折腾,只是夏姐儿罢工,纸有些不够用,大伙儿都是至少在身上揣三张的,免得掉了找不着替补的。
二郎的护身符就被大伙儿挪用了,给阿公心疼得不行,掉头就取了张真的给二郎装在香包里挂在脖子上。
李三郎有些不乐:“我们都要走了,怎么不给我们真的?”
夏姐儿憋死憋活才没抖出来圣旨的事儿,摸着肚皮,极威风地说:“我就是小舅的免死金牌!”
李三郎直她她懂了人事,知道了好歹,又催张知鱼:“那个劳什子护肤品,你什么时候做了给我?”
张知鱼正愁补身丸不够,眼珠一转便难过地说:“我得做完补身丸的事儿才有空,妇舍里头问得急。”
李三郎对家里人一向没什么戒心,忙道:“这事儿你不须操心,自有我在,你自去折腾护肤品的事儿就成。”
张知鱼满意地应了,叫高家两兄弟在家看着大伙儿做药。
于是李三郎就这么留了下来接了肝脏和药材的事,涝天大太阳底下还在巷子口推着猪肝往家里送,又垫钱又出力,还急得上火,在家跟老牛似的不停做药。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很快,李三郎就反应过来,闻着自己一身的腥味儿,摔了筷子碗儿,骂:“狗儿的张知鱼,骗到你舅舅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