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儿声音闷闷的:“大姐,我背叛了你,你打死我吧,我若吱一声就不算个豪杰!”
张知鱼眯眼:“你把阿公的鸡烤了,还是把娘备的菜偷吃了。”
“这算什么出息,怎么也得把阿公胡子烧光才称得上干了桩像样的事儿。”夏姐儿深深地叹口气,哀伤地看着大姐,心说,是阿公让我过来守着你们的,复述一个字一文钱,若一天说上一千字,她岂不是发惨了?
“钱果然不是这么好赚的呢。”夏姐儿感慨一声,都怪娘不让她自己管钱。
张知鱼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夏姐儿一时心如死灰,觉得已经被大姐发现了,若要挨打那就打吧,反正自己也不疼,遂躺在地上弯成一只虾,一动不动地抱着二郎,心里数着一二三,只等着大姐打完了,自己就出去练剑,夏天不练好,小仁叔要骂呢。
二郎的狗头搭在夏姐儿身上,也拿眼看鱼姐儿。
阮氏看着二躺四坐的一狗五人,只觉得自己是天大的笑话。
林婆子愤愤:这是特意打我的脸来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阮氏欲言又止,外头又一窝蜂冲进来几个孩子,拍着顾慈和张知鱼的肩膀喊:“你们跑单,说好的魁首请客,让大家在李婶婶船上吃饭的,这都半月了也不见你们说!”
张知鱼慢慢道:“我娘说请我们,没说请你们。”
大家不干,你们队这么奸诈,还想不请客——除非把大家挨个杀死!
蹿进来的小猢狲也在地上打滚,有人嗅嗅鼻子,哇一声哭了,道:“我好像拉身上了!”
没一会儿这猢狲屁股就被扒了,张知鱼一看,上头干干净净,道:“没有,你屁股骗你的。”
小猢狲委屈道:“可是好难闻。”
别的小猢狲指挥二郎:“去找去找,狗找这个最厉害了。”
二郎没一会儿就叼出一颗烤好的蛋,小猢狲一闻,靠在鱼姐儿怀里哭道:“就是这个味儿!”
张知鱼脸上阴晴不定,看着不吱声的顾慈说:“烧灶这事儿,以后你都戒了罢。”
顾慈点头如捣蒜。
小猢狲哭得打嗝儿,为了哄他。张知鱼只好答应也请他们去,但娘本来只用出一半的菜。
现在又多这么些人,张知鱼看着顾慈:“你给钱。”
顾慈眼观鼻鼻观心:“我给钱。”
屋子里乱得跟菜园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