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鱼这才恍然大悟,但不是就不是,是她的就成!
张知鱼坐在凳子上数得两眼放光,丹娘觉着有些伤眼,便跑过去偷偷关了门子。
好学之心
张知鱼浑然不知,还哦哦哦地在椅子上惊叹,这个鱼干儿一看就是豆娘做的,高大夫可爱吃了,这个蒸饼闻着味儿就知是橘娘的,正宗河南道的味儿!
一时见着一个小包裹,拿起来一看,见里头装的是一方小印,猛然想起来还没拜龙头,便问:“史舍正呢?”
丹娘看着这方印,也回过神来,道:“先前儿她说让也带你过来等着。”一看时候,已经过了一炷香|功夫,便觉大事不好——该不会史芹娘想给鱼姐儿一个下马威吧?
忙跑出去想找人说话儿,不想这一找妇舍险翻了天,竟然到处都没有史芹娘的影子,连史家都人去楼空,房子空荡荡的一片。
外头吃茶的娘子些险给呛死,忍不住嘀咕:“该不会是通判瞧着芹娘保胎有方,给人掳走了吧?”
有知道些官场事的男子咂嘴一叹:“姑苏的大夫莫非死绝了不成?再说哪有连着一下子掳的,这般做派倒不像去做稳婆。”
倒似举家迁徙,不想在南水县待了。
不管怎么说,小张大夫成舍正已是定局,众娘子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史芹娘的去处,若真给人掳走了,大伙儿还能一起想想法子救人,当即一哄而散,各自派了人出门打听。
郊外,一艘小船正往姑苏慢慢驶去,里头坐了三男两女,包着头巾的妇人怀里坐了个四五岁的小男童,正乖乖地看着阿婆道:“阿婆,我们不能不走么?”
史芹娘拍拍孙儿的背,笑:“有阿婆在,咱们在哪儿都能活。”
若说这么多年看着张知鱼行医救人,她心中没有震动,这是不可能的,史家险些灭门,不就是因为她祖母的剖腹术么?
史母晚年时,她已经跟老太太不亲了,甚至跟着娘在南水县连祖母死都没回去过。
但扪心自问如今她的一切,也不能说没有史母帮忙,史芹看过史母留下的医书,但从没有把这本书当真过,她没有,史家也没有。
忽然有一个人,用和祖母一样的法子,救了一个又一个产妇,甚至扬名江南道。
史芹也是个顶要脸面的人,想到这事儿,这一月嘴里的泡就没好过,但让她伸出自己的脸儿被人打,那是不可能的。
有手艺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便是她不在妇舍,也会有人请她上门保胎,姑苏宁通判的夫人慕氏早前便请她去府中做个嬷嬷,专为府里娘子们保胎,往后也能在宁家荣养。
虽然不用签卖身契,但总归是在别人家里头做事儿,芹娘也有些不愿,但当时话都说了,此时反悔岂不是叫人耻笑,还不如提脚去了姑苏过活儿,这地方不比南水县有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