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昭面色古怪道:“我家有啊!我爹见天捧着让我哥看看能不能悟出点什么。”
小时候他还当是武林秘籍,偷了包蒙汗药一气倒进酒壶,他爹跟他哥都睡得跟死了样。
他还是等看完了秘籍才喊的娘,挨得一顿好打。这顿打让他记忆深刻,便也没忘了里头的内容,就薄薄的一张纸,还只有一半儿,转头他就能背下来。
张知鱼看着他写在纸上的字也神色复杂道:“难怪赵掌柜看方子看那么紧,原来他只有一半儿。”
还有一半给成家偷走了,古代写字都是竖着写的,比如三钱人参,三钱两个字在上头,这么竖着排下来。
想必赵太医也有些强迫症在身上,因为药方只有巴掌大,他写方子喜欢将药材并排,看着便清爽许多。成老爷想是偷着张方子时来了人,撕下的一半儿只有药材,但是没有剂量,赵掌柜那半截里就只有剂量而没有药材。
但赵家抓过不少次药,怎么也朦胧记得写药材,所以,顾慈看着自己的保和丸道:“我的丸子都是赵掌柜在家神农尝百草试出来的。”药效就是猜准了跟猜不准的区别。
成老爷虽然有药方,但他没有学习赵家代代相传的加密宝字,所以他认不全药材,也就没有做出来。
成昭笑:“那倒不是,我爹和我哥以前捣鼓出一个叫保幼丸的东西给我吃,那味道闻着苦,我就没吃,我爹就叫我哥吃了,幸好我没吃!你们不知道,我哥,哦,不,成明一吃下去就烧炸了肠子,连着窜了半月的稀,最后还是当成痢疾才治好的。”
从此他们家就没在外头卖过丸子了,但他家还是经常制的,买了一溜儿小鼠,喂一只死一只,好长一段时间,成昭都以为自家是猫变的。
还经常半夜站在院子里吸收日月精华:“可惜没什么用,总不见现原形。”成昭面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伤感。
张知鱼瞪他:“我们找了这么久,你怎么不说?”
成昭嘀咕:“你们也没跟我说过要,我怎么给。”而且之前他们家还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就是有他也不能拿出来。
张知鱼看着方子,心说赵掌柜你骗我骗得好苦!
不过保和堂的压箱底的药原来是个半成品,显然对赵家也是个大雷,爆出来地位立刻就能在南水县杏林界降一截。
大家对视一眼,都将目光放在了赵聪身上。
赵聪盯着这张纸心头一片火热,脑子嗡嗡作响,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瘟猪儿也有瘟猪儿的自尊,他的自尊就是决不允许县学里头只有他瘟,诚然慈姑比他在念书上有天份,但这孩子不是一天也没去过学堂么,说不得只是他太笨了显得慈姑聪明而已。
之前成昭还被关着,他担心只有自己能去,真是人都吓瘦了几斤,如今成昭被救了,顾慈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