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坐在地上,素白的衣裙堆在地上沾了厚厚的一层灰,跳动的炉火从她的眼底浮现,阮氏拿起书一页一页地撕下往里烧,待一页烧尽了才又放第二页进去。
这都是顾教谕对妻儿的遗书,鲜活的人就藏在这些纸上。
慈姑和鱼姐儿都哭了,慈姑打着嗝道:“娘,这都是爹的书,烧了就再也没有爹来写了,你要罚就罚我别烧书好不好?”
鱼姐儿也很痛心,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今天自己始终是阮氏烧书的由头,便也哭道:“阮婶婶,慈姑是想给我看医书才来的,以后我保证都不看了,阮婶婶你别烧它。”
阮氏见了两个孩子哭成花猫的脸,笑道:“不管你们的事,这件事是我早就该做的,玉郎生前就爱这些书,临走前还让我烧给他,但上头有他的字我一直没舍得。”
舍不得的后果可能是失去顾慈,那她怎么对得起咳血而亡的丈夫?
慈姑和鱼姐儿还是掉泪,但慈姑身体弱,鱼姐儿不敢让他哭久了,把帕子从他嘴上扯出来往地上一丢,随着飞舞的灰烬一同飘进房内,鱼姐儿慢慢拍他的背道:“你慢点儿哭,哭急了要呛住的。”
阮氏一张张烧尽了,才终于又有了点力气,抬头对林婆子道:“把剩下的医书都拣出来放到书房去,以后这边就封起来不要让人进。”
说着便迈脚出来,将还带着余热的灰烬重新锁在门内。
林婆子唤了两个丫鬟把剩下的书抱出来,带着两个孩子往书房走,慈姑不要小丫鬟拉,还跟鱼姐儿一起伤心欲绝地在大门槛上抱着二郎哭。
二郎呜呜叫了两声,将舌头伸出来,在两人脸上乱舔。
顾慈拍拍二郎的头道:“二郎,你说娘为什么要烧了书呢?”二郎睁大了湿漉漉的眼睛,朝他吐舌头。顾慈笑道:“真笨,一定是因为爹有事不能让我们知道。”
张知鱼也拍拍二郎的胖脸道:“秘密是瞒不住的,咱们等着阮婶婶告诉你的那一天就好了。”
顾慈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感叹,“我娘肯定得等我长大了才说,要是明天就能长大多好。”
作者有话说:
我在医药效果方面开了很多金手指,大家千万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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