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想起那日豆娘的惨状,真忍不住流了些泪下来,歇口气又说,豆娘路上就留了一车的血,路上他们经过许多铺子人家都说救不了,结果高大夫一瞧就说能治,但男女授受不亲,他将针传给了全县唯一的小女医,不到半刻钟功夫两人就商量好怎么下针,一个在外头说,一个在里头扎,当场血就止住了。
半个月过去,豆娘都能坐在车上吃饼了。
谷二郎将这事说得惊醒动魄,一张黑脸又哭又笑。还有大病初愈的豆娘为实证,这故事风一般火速传开了。
大伙儿都跟着他一路往保和堂走去送锦旗,想见见大小神医。
孙婆子跟在后头诧异道:“保和堂,鱼姐儿你不就是在保和堂么!你都成神医了?”
“不是,我还没出师呢,谷二郎是乱说的。”张知鱼着急地解释,她这会儿有名头,那就是个花架子,不好说到底是祸事还是好事。
但赵掌柜还没想到那儿去,听伙计嘀嘀咕咕说得绘声绘色,直乐得合不拢嘴,见着鱼姐儿落在后头就想两人一齐拽上来接旗子。
张知鱼真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自己的事,她并没有让豆娘说自己,是豆娘私心想帮她以后的路更好走些,才让谷二郎添上,本来鱼姐儿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也不算错。
但谷二郎不知道病理,说得神神秘秘,完全脱离实际情况,将两人吹成个药王再世。
这话张知鱼不敢接,高大夫也不敢接,躲在里头不肯出来。人堆有被鱼姐儿扎过的妇人眼尖,见到她“咦”一声就喊:“这可不是那保和堂的小大夫么?”
汹涌的人群一下就朝鱼姐儿挤过来,想沾沾小神医的福气保佑今年自家不得病,孙婆子唬得拼了老命才钻到铺子里跟伙计一起把门顶起来。
门被拍得嘎吱作响的门板,赵掌柜也心有余悸,但看着谷二郎把锦旗递给高大夫又很羡慕。
高大夫见谷二郎给自己扬名,对他也有了两分好脸色,笑着接过来又给豆娘看了看身子,道:“没再反复,还是上次□□,你要记住,命是你自己的,干活前先想想还想不想活。”
豆娘连连点头。
赵掌柜笑,“你们倒会挑时候,今儿可是好日子。”
人又多又喜庆。
豆娘道:“都是鱼姐儿想的法子,但他嘴笨不会说,赵掌柜不嫌我们添麻烦就好。”